耿耿姐可能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瞪了我一眼后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药必须给我买回来。”
我打开那张纸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夹竹桃、桂枝、五行草、麝香、蚰蜒、紫河车、初经血……
每一种药材后面都写着需要的分量,前面的药材我还有点了解,都是具有动胎气功能的中药,可是从蚰蜒往后就很迷了。
“耿耿姐,这个初经血是啥?”我问道。
“就是女人第一次来事时流出来的血,切记这东西要处子的。”耿耿姐说道。
我和杨晓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尴尬,这尼玛是在开玩笑的吧?
“耿耿姐,我觉得应该没人收集这个东西吧。”我硬着头皮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你懂个屁,中医手里肯定有,你问他要就行了,只要肯出钱,一定能买到的。”耿耿姐说道。
杨晓天一听耿耿姐这么说,连忙表示只要这药方上写的东西存在,他就一定能买来。
耿耿姐点了点头,又对我叮嘱了一番,药方上的中药一味都不能少,不然就不管用了。
我心想那就尽力去买吧,至于能不能买到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万一真的买不着也是天意。
赶在过年的时候,药材又那么稀有,这不是为难人吗?
早餐我们吃得很简单,把昨天的剩菜一热对付了一口。
心急的杨晓天吃完饭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坐着车一路来到了县城。
如我所料县城所有的中药房都停业了,经过一番商量我和杨晓天来到了最大的中药房门口。
杨晓天在拨打牌匾上的电话,而我则是冻得直跺脚。
清晨下了一场小雪,有道是霜前暖,雪后寒,这会儿的气温已经可以用感人形容了。
杨晓天顺利地拨通了电话,然而对方却说要让他初六之后再来,杨晓天说他急着买药救命,但对方怎么都不肯通融,说着急的话就去急诊。
杨晓天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人家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杨晓天深吸了口气,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憎恨,还有对这个冷漠无情世界的愤怒。
我看杨晓天急得不行,便给赵齐天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找关系。
事实证明钱这个东西还是有用的,在我和赵齐天说明情况之后,仅仅几分钟后刚刚杨晓天打过的电话就播了回来,告诉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
本来已经绝望的杨晓天激动得不行,对我鞠了一躬后说大恩不言谢,一定会报答我。
我没有拒绝,这个时候拒绝的话就不是客套了,而是看不起人家。
几分钟后一个光头中年人来了,打开卷帘门把我们迎了进去,因为赵齐天的关系,他对我们很客气,我们也如愿买到了药方上的所有药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一味药的剂量都称得很精准。
带着油纸包好的药材,我们坐上了回村的车,一路上杨晓天都紧紧地抱着药材,生怕出什么差错。
回了杨晓天家后,耿耿姐看到药材还有些吃惊,说没想到这么快就买回来了。
用水舀子舀了几瓢水到锅里,耿耿姐说让我们把水烧开,她还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
我和杨晓天一个添柴一个拉风箱,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水烧开了。
耿耿姐把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而后从兜里取出一张符,一看纸张的颜色就是新画的。
耿耿姐手腕一抖,那符纸直接爆出一团火花,燃烧成的灰烬落进了锅里,空气中有异香弥漫开来。
杨晓天看得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把风箱拉得像四轮车发动机一样。
我完全理解他激动的心情,估计他是觉得自己的妹妹真的有救了。
中药在开水中被泡得膨胀开来,水也渐渐变了颜色,一股奇怪的味道和符纸的味道渐渐混合在了一起。
这味道还在不停地变化,到后来就像脚气发酵了一样,那个酸爽,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杨晓天把炉子烧旺,打开门放味儿,我有心想逃之夭夭,但又不好意思,只能咬牙挺住。
“耿耿姐,这药得煮多长时间啊?”我扯着嗓子喊道。
“把水熬干!”耿耿姐瓮声瓮气地回答道,估摸着她和杨晓娟已经用被子当口罩了。
把一锅开水烧干可是一个大工程,我和杨晓天找了两条毛巾,用水打湿后遮住口鼻,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烧了将近两个小时,锅里的水总算是见底了,而那糟心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毛巾都挡不住了,我和杨晓天已经被呛得头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