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知道一件事如果一开始就不对,事后再多的补偿也不能粉饰其错了的事实,尤其我不该因为这点私人原因,牵连食楼、食客和一干扫尾的人,但是再来一次,我依旧会那么做.......”
她把一勺粥送入口中,一股温热顺着食道,暖进胃里,“我有些想尝试的事,母亲能不能答应我,暂别干预我在书院的生活,是好是坏,我想自己去承担。”
“你确定?”
“我确定。”
星烬是个放得了手的人,会尊重孩子的想法:“好,我答应,我给你布置的日常直觉训练,你还是要完成的,再有,你的源力特性,其实两年前我就给你测过了,这种特性的源力,破坏力大,一不小心会伤着自身,所以这段时间来,我都没教你源力的修行法,希望能先调养你的身体,打磨心性。”
“而且我的修行法只适合我修炼,无法教给你,你的身体也还是差了点,等你到了书院,把握好法楼和兵阁的开启时机,再去里面挑挑适合自己的东西。”
“修行法包括两个基础部分,炼神决和源术,前者为体,教你源力的运行之法,后者为用,乃外施之法,有些炼神决和源术是配套的,有些是各自独立的,通常而言,修炼符合自身源力特性的炼神决与源术,能事半功倍。”
“由于深渊系修行法的稀缺,我建议你先选无特性限制的炼神决、源术,法楼第六层上就有这样的修行法。”
席欢颜应下,“我记住了,我会一步步来,踏踏实实的。”
星烬道,“你须知,你是我的女儿,我所拥有的,任你采撷,你的疑惑、要求、恐惧尽可诉于我处,你也是同州东君,哪怕你平庸至极,所有人都会敬你一分,这就是我所能给你的,也是最基本的。
然如果你选择走出我的羽翼,接受现实的磨砺,你就会发现即使在这同州,也处处是荆棘,你真的准备好了?”
如果星烬第一次问的“你确定?”,是单指书院生活,那么这一回,已然深入同州利益和官民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席欢颜也许清楚她话后的深意,也许不清楚,只说,“如果荆棘丛里别有乐趣呢?”
星烬笑笑,示意丹柳去将汤药拿上来,“那我期待你摘取荆棘桂冠的那一天。”
等席欢颜喝完粥与汤药,星烬离开寝室,示意等候在主厅的泰伯跟她出去。
夜晚山风凉寒,俯视而去,旷阔无边的极宴海就在脚底,零星灯火点缀着这座黑暗中的新都,像是正在冒头的火种。
“我想铲除她身边的一切危险,正如我用严厉的法度匡住这座城一样,期望将罪孽、意外拦在外面,可这究竟是好是坏......”
星烬叹息,“不用抹去白天的事了。”
泰伯不确定地问道,“您怎么改主意了,东君朝戏子砸金券,间接导致执戈白鹅伤人,怕会落下奢侈无度、目中无人的名声。”
“要是阿彦在,估计能让她撒钱玩。”星烬扼腕,“说到底还是我赚的钱不够,若我富可敌国,谁会认为我女儿花个区区十万、几十万金币就是奢侈。”
泰伯提醒:“公爵,这不是你们那个月例千万金币的年少时代。”
“所以我不才给她百万吗。”
“.......”这是重点吗!
泰伯木着脸努力将话题拐到正事上,“东君体弱,实力尚且弱小,若以这种事出风头,底下人恐有微词,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试图找您错误的人多得是。”
“他们不是也在攻击我的新政吗,我怕他们不成?”星烬止住泰伯的话,“就这样吧,书院的事,任它去,你只需暗中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