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新修建了一幢宿舍楼,全单位有房没房的职工面临一次房屋分配和调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资格老的分新房大房,退出老楼小房。单身职工凭结婚证可申请住房,论资排队。现实逼得我掏出50元的广告费在广播电视报中逢刊登了一则征友广告,广告文案是我在《青年月报》发表过的那则“月夜似海洋……床儿如船儿载我……从黄昏的港湾驶向黎明的码头……谁与我同舟”的语丝。
报社编辑提醒我:你这样没有说明自己的性别、年龄、学历、身份及婚姻状况的征友启事,发布以后是没有多大效果的。我说没有关系,试试看吧。
其实我这样作是有隐衷的:大姐当初给我转户口,离异改成未婚,其实处处为我今后的生活作考虑,却对我的心灵是一种长久的慢性折磨。我总是要带着一种面具与人交往,不是相当可靠能够信任的人,我不会轻易卸下这副沉重的面具。所以在报上公开征友,我没有谈及自己的婚姻状况,以避免人家说我是骗子。在实际交往中,如果双方以人为本建立了感情,到时候再说明一切真相,就不存在骗与不骗的问题了。到了一定的火候,我会这样问她:就是现在这样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你满意吗?如果她说满意,这一切就结了。未婚与离异又有什么相干呢?
这则征友广告如同一张网眼细密的大网,试图在市区内捞到一条大鱼,结果大鱼没有捞着,却把市里一些中专、初中甚至还有小学五年级的女生都给捞了上来,令我叫苦不迭。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大摞应征信件。市某中学的一位青年女教师在来信中只说了一句话:走出黑屋子,外面有你、有我、有他。
市中医学院一学生在信中说,只要你愿意,我的室友都乐意与你交朋友。并引用了两句诗作信的结束语:莫愁前途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市某纺织厂的一位女工的
看来,我又交桃花运了。
这轮征婚,我首先确立了市某中学的一位青年女教师为重点交友对象。这位女教师教数学,22岁,未婚,笔名叫山丽,也常在市报副刊上发表随笔散文。一段时间,我们信来信往,情感很快升温。
后来与山丽见了一面,她对我相当失望。山丽说:我喜欢书信中的你,无法接受现实中的你。
我很沮丧。我一个农民,来到城市四五年,可能还没有完全改掉在农村生活了27年的农民习性。
在极度失意的日子里,我会见了第二位应征者,那位担心我是“一艘贼船”的某纺织厂的姑娘。姑娘叫苟定凤,20岁。长相一般。农业户口,在纺织厂做临时工。长期在充满棉织物粉尘的环境里工作,苟定凤患有咽喉炎,总是时不时地“吭”一声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