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桂英说,我也说不清楚,家里人还不知道我们是通过征婚认识的,妈妈一直以为我们是同学关系。
我说,我反正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我现在是投奔你而来,一切任凭你或者你妈妈发落。
罗桂英说,我会找机会向妈妈挑明的,她会是什么态度,就难说了。
我说,岳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我希望能够找一个疼爱女婿的丈母娘。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了,我们返回了屋。这夜,我与罗桂英的19岁的聋哑弟弟同住一房,共睡一床。弟弟不会说话,但心明似镜,知道我是他姐姐的朋友,对我很友好,一张脸总是笑眯眯的。
第二天,罗桂英家里请了亲戚帮忙运猪粪土肥到山上责任田里。我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运肥的行列中。
我在家负责把猪粪土肥挖起来装进粪筐里。
丘陵地带运肥到责任田里像搞接力田径赛。一个人挑一担粪土爬到山上一个地点,另一个人接过担子又往山上爬,挑到山上一个的地点,第三个人把粪土挑到山上更高的山田田头。我生长在平原农村,山区这种运肥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觉得挺新鲜。我用五齿钉钯挖粪到粪筐,两手很快打起了血泡。
罗桂英在家做饭烧茶水搞后勤,经常抽空看看我,倒茶递给我喝,时不时用毛币给我擦擦头上的汗。
劳动着是美丽的,尽管汗流浃背,手掌打起血泡,但有恋人深情地注视着,疼爱着,我第一次体验到了有女人疼爱的幸福。24岁了,以前苦苦追求荷香,最终伤痕累累,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嫁人。
现在,我通过收音机征婚,遇到了异乡一位女子的青睐和体贴,我很满足。男人其实也很脆弱,需要女人的关爱。
晚上收工后,我换下了脏裤子。罗桂英马上把我的脏衣服给洗了。干了一天的活,我感到很惬意很踏实,俨然成了一个上门女婿。肚子饿了,有人做饭;衣服脏了,有人给洗;干活累了,有人心疼。农村青年的爱情方式,不过如此,我还有何求。
吃晚饭的时候,罗桂英的父亲终于开口主动与我交谈,问我的老家是哪里。罗桂英的母亲对我依旧冷冷地,除了不断地叫我多吃菜。毕竟我老老实实地干了一天的活,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白吃白喝。
4月初的山区夜晚,还有几分寒气。罗桂英洗漱后,习惯地脱了外裤、鞋子斜躺在床上看书。我简单地洗了一把脸,用热水泡了一会儿脚,倒了洗脚水,就上阁楼罗桂英的房间里与她闲谈。罗桂英躺在床上看着一本杂志,见我上来了,把杂志随手丢到了床里面。
干了一天的活,我腰酸背痛。进了房,径直走到床前,坐上床沿,往后一倒横躺在了床上。罗桂英屈缩回两条腿,避免我的重压。她用一脚轻轻地踹我的腰身,说,坐起来,没长骨头啊?
被罗桂英这样似嗔似怨的责骂,我心里很是舒坦,不但没有坐起来,反而很享受地横躺在她的膝前,一手拿起她刚才丢到床角的那本杂志翻看。
一会儿,罗桂英再次用脚蹬我,说,快坐起来,来人了。
( 八一八我的桃花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