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只给他推荐文臣,不推荐武将的原因。
“前世这一年除了南诏进犯,还发生了什么事?”这话太子曾问过他一次,现在有赐婚一事当前,他想再问一次。
“还有就是,您在王忠实和几位宦官的拥立下登基,杀了反对您的王归长、王茂长。现在他们都死了。”
郑颢不能说,那年宦官之间的争斗,夔王李滋差点代替了他,而王忠实为了以绝后患,在一场混战中杀了他四个皇弟。
“你回去吧,若是想起什么,随时可以过来见我。万寿的事,我会尽量替你拖着,立功机会,那就要看老天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在未接到边境军报之前,太子不想给他任何承诺。
郑颢刚走出太极宫,就听到“嘚吧嘚吧”一阵马蹄声,抬头望去,一人两马远远奔了过来,那不是驿使,是边军信使。
他紧紧盯着那信使,只见他到了太极宫前并未下马,验了身份,丢下一匹马便骑着马往里奔去。
来了!
不是紧急军情,不可能骑马入宫。
他没有回自己大通坊的宅子,那里离皇宫太远了。郑颢向不远处的阿砚招招手,一辆小马车走了过来。
“送我回夫人府上,你回去做准备,说不定很快就要出发了,可惜黄巢还没到。”
阿砚回头笑道:“早就准备好了,东巡的二十四人,加上庄上抽出来二十六人,随从五十人,另加上您和崔公子。那些金银,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阿贤、阿容手上。”
郑颢从沙洲回来,带着墨、砚、贤、哲四位侍从,回了京城,又从家中挑了宽、容二人重点培养。阿宽因落入圈套,抱着敌人一同烧死,少了一人。
阿贤、阿容主要在城外庄上训练家丁,他们最早“黑吃黑”的财宝,也都藏在庄上。到了确定要打南诏,郑颢便派他二人,带领二十家丁,以象牙、宝石、粮食、私盐商人身份,在东、西川一带活动,主要是打探消息、建立他们的关系网。
这事他只跟公主提过一次,并没有对大家说,只因那时他们并不知他重生。
公主对打仗的了解,只限于她亲历的这几次叛乱,当然也不能给他更多的指点。只告诉他,前世南诏蛮军先后攻陷的城池,和他们进攻的路线。
虽然他们的准备算不得充分,但也算是提前长了一对触角,让他们略微心中有数。
边军信使送来的,正是西川军情。
“传蒋、杜、夏侯三位相公、萧詹士、六部尚书,到延英殿议事。枢密院,左、右军中尉,羽林军、金吾军左、右将军,也都到延英殿共议。”
急急匆匆出宫传谕令的内侍一走,太子也驱车前往延英殿。他的心里堵得慌:
我那未卜先知的师傅再一次说对了,去年几处军乱,他说得分毫不差,今年的蛮军入侵,他又说得分分明明。
好啊!
他说他前世死在这一年,再不知身后事,谁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