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误会了,我从没这样想过。”
薛乔不曾想过父亲会说出如此偏激的话,他可是魏舟的父亲啊。
薛乔当时拒绝留学,仅是认为自己亲自照顾魏舟会更好,不放心假手他人,她根本没有那种歧义!薛云天虎眼盯着她,憨厚的脸上遍布火气,并没有立刻相信。
“薛乔。”
薛云天只有真正生气时,才会直呼她全名。
薛乔心惊,便听到父亲不满地质问,“青苑是你妹妹的妈妈,你喊了她十几年阿姨,不觉心中有愧吗?
青苑照顾你和魏舟十几年,把我们薛家打理得仅仅有条,你却一直跳不过心坎……我一直教育你做人要宽容,你能体谅外人,却对亲人心胸狭窄?”
薛乔瞳仁溃散,不敢置信地看着薛云天,眼底悲伤尽现。
粉唇哆嗦地嗫嚅几下,满腹要解释的话语已经落在嘴边,可她看到父亲质疑的怒容,又将千言万语生咽入腹。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摒弃她去维护青姨。
“我的妈妈只有一个,她已经去世。
还有,我不想去留学,你强逼我出国,我也不会开心,毕业后的成绩也可能无法达到你的期愿。”
薛乔抿唇,倔强不屈。
薛云天盛怒,他气得指向薛乔的手指都发抖,咬牙切齿地挤不出一个字。
刘青苑适时从花园小路走进来,看着客厅内僵滞的两父女,柳眉轻挑,快步走向薛云天。
她伸手,贤惠地替他抚背顺气。
她瞅着薛乔委屈埋头,眉眼皆是冷漠,嘴上却为薛乔说好话。
“云天,乔乔还小难免任性,有话我们好好说和慢慢引导,你和孩子置气什么?”
刘青苑抬头,和蔼可亲地望眼薛乔,温声开导着,“乔乔,学历不是工作敲门砖,但作为豪门媳妇,你没有高学历终归会被婆家人嫌弃的。
我没你们年轻知晓的多,但所谓艺多不压身话糙理不糙啊。”
听到她的话,薛乔心底莫名的反感。
但刘青苑点到为止,巧妙地没有提及顾家,她顿时也摸不透她真正的心思。
薛乔心想着刘青苑虽然对她与弟弟魏舟不冷不淡,可是她这些年对薛家的确尽心尽力,她总不能把人性往坏处想。
况且,刘青苑还是与她同住十几年的长辈。
思及此处,薛乔看到父亲被自己气急的样子,心中愧疚更深。
“爸,青姨,我明白你们衷心为我好,不过我还是坚持与遵从个人想法,对不起。”
薛乔双手搅着,清澈瞳仁内蓄满内疚。
话落,刘青苑深叹口气,垂头不语。
薛云天被她的固执再次激怒,胸膛怒火雷雷翻滚着。
实在气煞,大手胡乱地抓起身边的东西,便直接朝薛乔面前砸去,暴吼着,“逆女!”
小巧的紫砂茶壶应迎面撞来,薛乔惊愣,呆滞几秒后急忙侧身避开。
啪一声,昂贵茶壶摔到地板,瞬间四分五裂。
薛乔惊愕,杏眸迷惑地巴眨。
留学的事不是首次提及,前几次父亲都是不悦劝导几句,从没像今天这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