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涉及到皇族机密,或者靠近皇帝皇后的宫女,条件要苛刻一些,不过她们一样能离开皇宫,只是必须嫁入皇族中人的府邸而已。
虽然李承乾是打着自己“好色”、讨厌宦官、看不得老婆子宫女,这样的幌子宣布的这一条规矩,但是很快,包括寻常百姓都理解了皇帝的苦心,好一番歌颂。
二月一,正月才出,辩机就被斩首,弃尸街头,曝光十日。同时他做的事情,也被公之于众。
十日后,当辩机的尸体被刑部收回埋葬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块冰。究其原因,就是胆子大敢于靠近的人,都会上前吐一口唾沫。尽管皇家发出了公告,慈恩寺也专门张贴了公告,解释了事情的始末,但是百姓们并没有责怪皇家和慈恩寺的。只觉得辩机是咎由自取。
好些时候,正经的承认错误,比遮遮掩掩最后让舆论持续发酵,百姓自己猜测曲解要好的多。
二月二十,天朗气清,辩机带来的话题,很快就被魏王李泰的火车要试运行给取代了。没有人关心感业寺里多了两个公主,大家都在谈论火车究竟为何物,不用风力不用畜力,这样的车究竟怎么跑?
因为好奇,所以长安的火车站,汇集了大量前来围观的百姓、商贾,堪称人山人海。有消息灵通者知道火车要从长安行驶到洛阳,甚至专门准备好了马匹马车,准备一路跟随过去。
千牛卫很快控制好了现场,当皇帝的金銮驾出现以后,商贾百姓们顿时夹道欢呼起来。
打头的是李承乾和李世民共同乘坐的金銮驾,后面就是长孙的凤驾和嫔妃的马车。再往后,则是各个国公府的车驾。
乘坐火车到洛阳,然后正式开始旅游计划,就是太上皇的打算。
金銮驾里,李世民还在研究行程,一如当初制定行军策略的时候。
听到夹道的欢呼,才抬起头,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担忧道:“这么多人啊,要是青雀的火车半路坏了,可怎么下台啊。”
李承乾笑道:“不会那么容易坏的,实际上,长安站到科研院之间的铁路,就已经很长了,经过这段铁路的检验,基本上不会出什么大事。更何况,这一次是试运行,主要是展示一下。真要正式测试,得是之后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朕对这火车好奇好久了,今日终于得以看到。承乾,不要觉得朕唠叨,当皇帝,就是要如履薄冰。朕不在的日子里,遇到事情,多多向你舅舅请益。杨师道等人身子弱,谢绝了朕的邀请,就住在长安,有事儿,你也可以请教一下他们。”
虽然太上皇说的都是废话,但李承乾还是答应下来。
天底下当爹的大概都是这样,总觉得孩子长不大。只是这位退休的皇帝不知道,他李承乾从坠马苏醒以后,就已经是成年人了。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火车站。千牛卫的将士,开始将皇帝的行礼等物都搬到火车上,大部队在洛阳等候。李承乾专门下达旨意,把正在剑南道练兵的窜天猴、河东道的刘莽方朔给叫了回来,让他们带着自己的五千新兵,护送皇帝。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今太上皇远行,李承乾自然也是很担心的。
下马车,扶着太上皇坐到轮椅上,进入火车站后,李承乾就把轮椅的扶手交给了李泰。
李泰完全是考了满分要给家长看的小孩子模样,推着轮椅急不可耐的就进了站台。虽然颠簸,但是李世民反而很享受似的。
终于到了火车前面,李泰指着火车头说:“父皇,您看看,这就是火车的头部,动力都是来源于它,后面的车厢都是要它拽着的。在车列最后方,还有一个一样的火车头,只不过它是推的。一个拉一个推,就能让火车在轨道上跑起来。
蒸汽机的动力强劲,只要那些混蛋管子不出问题,一天之内抵达洛阳不是问题。况且,因为它是在轨道上前进,不需要看路况,就算是黑天也能开。儿臣敢断言,今后大唐的货运,都将被这种运输方式所替代。”
李承乾在一边端详了一下李泰这奇形怪状的火车头,听到李泰这句话,不由得反驳道:“完全替代不可能,但是占据大量市场还是没问题的。话说青雀,咱们什么时候走?”
李泰笑道:“再等等,蒸汽机预热一段时间以后才好正式运行。这样吧,咱们到车厢里等就是。第五列车厢,是我专门给咱们一大家子人准备的。”
李世民惊讶道:“第五个?咱们皇族不应该坐第一节吗?”
将轮椅的扶手交给李承乾,李泰走到长孙无忌的身边说:“因为火车是试运行,有什么危险,还未尝可知,要是咱们在第一列的话,就太危险了。不管是父皇还是皇兄,都容不得受伤。本王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为父皇和皇兄,抵御危险的,舅舅,您说是不是?”
长孙无忌虽然暗骂李泰,但只能装作一副忠心的样子说:“就让微臣坐第一节车厢吧!这火车既然是利国利民之物,微臣自当舍命为万民尝试。”
搞定了长孙无忌,李泰又一个个的找过去,令人意外的是,除了长孙无忌,第一节车厢里面,几乎都塞满了户部的人,最后才是一些前朝退休的老臣。
开始的时候,李承乾还疑惑,可是当他看到第一节车厢没安装玻璃后,就笑喷了。
好家伙,青雀这家伙,还记恨着当初研究资金被卡的事情呢,当初所言,不是戏言啊!
看破不说破,李承乾推着轮椅,进入了第五节车厢。
事实证明,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当皇帝的盾牌的。第一节车厢塞满了,另外四节车厢,很快也塞满了人。只不过,其余车厢的人,就没有第一节车厢的待遇了,尽管火车头的煤烟很熏人,但只要密封好车厢,还是不会出现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