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的是,在这个中医团队之前,那个病人肯定已经经历了好多专家组的会诊,所动用的医疗设备和药物也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和最好的,但依然没得治……嗯,这个中医团队,说是被视为最后的希望,但恐怕让中医团队出马的人也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吧?”凌霄摇头苦笑。
正想着这些事情,两个穿着唐装的男人向凌霄走来。
一个年龄稍大,五十出头的样子,留着山羊胡子,颇有点中医的风范。一个年轻很多,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颀长,一表人才。这两人面相挂相,结合着他们的年龄来看,不难看出他们是一对父子。
“凌医生,鄙人刘一针,不知道凌医生有没时间讨论讨论针灸之术?”年长一些的唐装男子开门见山地道。
凌霄看着他,没说话。
凌霄的冷淡反应让刘一针有些不爽了,口气也有些冲了,“凌医生,中医寒凉派刘完素听说过吗?那是我刘家的老祖宗,寒凉派就是我家老祖宗创立的。”
中医七大流派,伤寒派、脾胃派、滋阴派、寒凉派、温补派、温病学派和火神派。这个流一针所说的寒凉派就是其中之一,创始人也确实是刘完素。凌霄自从玄机子那里接受了衣钵成了一个中医之后,他学的可不仅仅是《黄帝外经》,其它的医书和余中医有关的典故他也是与专门学过的,所以他也知道寒凉派。
寒凉派以《内经》为理论,研究五运六气,提倡火热论,并重视针灸治法。所以,这个自称是寒凉派传人的刘一针一上来就说讨论讨论针灸之术也是有所依仗的。
不过凌霄觉得有些好笑,学医的人不去治病救人,却热衷于找人比拼医术,他就觉得这个刘一针的医德并不怎么样。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爸跟你说话呢?”年轻的唐装男子损道:“我说,你装什么哑巴呢?”
“刘振。”刘一针打断了他儿子的话,“说话讲个礼字,不要跟那些没有师门传承的野医一般见识。”
父子俩一台戏,演起了二人转。
凌霄觉得他今天闯鬼了,看个风景都有人来惹事。他沉默,本来是想怎么拒绝对方的要求,却没想到他还没可来得及开口,对方就阴损起来了,一副正宗流派大家大医的派头,盛气凌人。
“你们说我是野医?野医又怎么了?野医就该满足你的要求啊?”凌霄也不客气了。
刘振轻哼了一声,“姓凌的,这一次是我们中医界扬眉吐气重塑声望的机会,但我们这个团队里面有些人是沽名钓誉之徒,作为主流派系的我们当然有责任维持这个团队的正统性,那些来历不明的野医就应该被清除出去。”
刘一针也说道:“我不知道严会长是怎么想的,看上你哪一点,他兴许是被你收买的那些媒体迷惑了,但我们却还保持清醒。经我们几个流派的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验证一下你的医术的真伪,如果你能让我们信服,你就留下,不能的话你请早离开,我们是不会让你在这个团队里浑水摸鱼的。”
凌霄怒极反笑,“你们有什么资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就凭你们是什么所谓的正宗流派吗?敝帚自珍的家伙,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放肆!”刘一针气得脸色铁青。
刘振指着凌霄的鼻子骂道:“姓凌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给你机会证明你自己,那是你的荣幸,你一个连师门流派都没有的野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父亲这样说话?”
“我需要向你们怎么什么吗?搞笑,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你们不喜欢我在你们的团队里,你去让严会长说句话,我立刻走人。你们是不受严会长重视,故意来挑事的吧?”凌霄冷笑道。
周军这次没能随行,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下不等凌霄发话,周军肯定就一脚踹过去了。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大脚或者拳头往往比语言更有说服力。
这时船舱里又走出好些人来,大都是这个中医团队的中医,还有李沧海,他也走了出来。
“哎,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你们这个团队被视为最后的希望,你们却闹起了内讧,这事要是传到上面去,你们没功劳不说先被记一过,至于吗?”李沧海当起了和事老,“你们双方都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李董,我们恰恰是为了这个团队的团结次才这么做的。”刘一针表情严肃地道:“这事也是我们几个流派的掌门人商量过的,我们绝不允许有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治疗那个病人着想,我们可不想在治疗的过程中有个庸医或者野医在我们的团队中存在,那会影响到我们的。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这个责任?”
“我是温补派的传人,马山河,我同意刘医生的提议。”
“对,我是火神派的传人赵灯,我们是商量过的。”
几个流派的传人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他们的目的就一个,那就算让凌霄露一手,得到他们的认可之后才能留在他们这个团队之中,不然的话就滚蛋。
“凌医生,你看……要不你就露一手吧,我倒是觉得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你说呢?”李沧海看着凌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光。
李沧海的神色变化很隐秘,但凌霄还是发现了,结合着李沧海出现的时机,还有此刻明显带着偏袒性质的话语,他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件事后面有一个鼓动者,而这个鼓动者不是别人,就是李沧海。
游艇的甲板上已经闹成一锅粥了,但偏偏在这种时候严一春却不露面了。
凌霄的心里暗暗地道:“很明显,这些人想赶走我,而严一春是知道这件事的,可他刚才为什么又单独找我谈,还特意暗示我我是他的助手呢?难道……”顿了一下,他的心里有些明朗了,“找我来给那个人看病的人不是严一春,也不是李沧海,更不是眼前这群所谓的名门中医,而是另有其人。李沧海和严一春不能违背那个人的意思,却想用这种方式将我赶走。严一春这个老狐狸,他刚才找我单独谈,不过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举动罢了,无论我是留下还是被这些赶走,他都要站在最有利的位置上!”
( 偷花小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