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早点回去睡觉吧。”薛晚只当他是在说笑,叮嘱过白日里上学不要总想着这些东西,便也回了屋里。
谁知第二天薛观回来的时候果真给她带了一盒红霞色的胭脂,看得薛晚惊叹不已“你哪来的钱?”
“我这次考得好,先生偷偷奖励我的。”
薛晚惊讶道“先生奖励你这么多啊?”这是城中时兴的胭脂,一盒起码也要二十几个钱,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先生给了一些,我自己也攒了一些。”薛观说着便将薛晚推到妆台边上“你快涂上我看看!”
推却不得,薛晚便小心的挑了一些放在手心里化开,果真贵的就是不一样,化在掌心里一点怪味都没有,闻起来清香得很。抹在脸上轻薄红润,就像是自己脸上天然的肤色一般。
“只是我不常出门,用这个倒有些可惜了。”薛晚有些遗憾,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感叹道。
薛观却不这样看,见二姐涂着确实好看,便说“只要你高兴,就是不出门在家里一样可以打扮得很好看。”
“谁教得你这样油嘴滑舌?若没有人看,还有什么可打扮的。”薛晚合上盖子,领着薛观去厨下拿零嘴。
“学里的先生说的,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不光是别人,既可以是自己,还能是四时风物。”薛观嘴里叼着鱼干,话说得含糊可薛晚却听清楚了。忽然有些遗憾自己只上了两年学,虽认识字,这些道理却不大懂。
“阿观,你们在学中都学什么?”
见她有兴趣问,薛观便将学中的事情夸大了好几倍说给她听,每每令薛晚惊叹不已,更加遗憾自己没能在学中多读两年。
“你要是喜欢我便借些书回来给你看,你就是在家里一样能够看广阔山川。”薛观道。
薛晚有些心动,迟疑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的,后街上新开了两家画室,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两本画册,你先看着,等都看明白了哥那里还有些书,我挑好了给你拿过来,你在家慢慢看就是了。”薛观道。
“后街上开了两家画室?”
“是啊,咱们家对面的家具铺已经挪走了,往后再没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吵你睡觉了。”薛观道。
二姐生来体弱,从小被当成小鸟一样养大,就连学都比人家少上一年,就是怕在外头出什么事。活了这么十来年就连家门口有些什么铺子,住着什么人家都不清楚。
小的时候薛观也曾经不平,觉得爹娘总是格外偏心二姐,可看过几次发病之后他就不抱怨了。她的这条命简直像是偷来的一样,时时刻刻叫人悬心,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怎么会不被偏爱呢。
“对了,听说大姐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
“大概还要过几天吧,她婆家有些烦人,总是不肯让大姐回来。”薛晚皱了皱眉毛。
薛观点了点头,二姐还是招个上门女婿比较好,不然若是遇上大姐这样的婆家只怕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