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小小的贺青岚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带给了父母多大的震撼。
他们意识到了她的不寻常并且当机立断带着贺青岚搬家了,但搬家并不会使这种成长终止,她们竭力的教导贺青岚如果如何控制自己,可是每天仍然有不少的东西被他打碎。
每个月她的父母都不得不付出不少的金钱去添置新家具,以替换那些已经完全损坏的旧家具,日常还得花费时间维修还能维修的器具,甚至为了控制成本,他们不得不通过各种方法减少支出。
即使是这样,她的童年也过得非常的拮据,而且因为她的父母明面上都有比较不错的工作,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去申请低保,更何况如果申请低保的话,就必须要给出证明,为什么明明每个月收入不菲,却还要拮据度日,那样的话就不得不暴露出贺青岚的异常。
她的父母们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情。
等到贺清岚逐渐成长,即使父母将她保护的再好,她也终于意识到她和周围的人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够轻轻松松的搬起桌子,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够像撕开一张纸一样将木头撕碎。
普通人做不到这些。
等到她逐渐的成长,她的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大,她逐渐意识到并不是普通人不能做到这些。
是人类不能做到这些。
后来,贺青岚就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异于常人,她不得不和所有的同学保持距离,和老师保持距离。
同时因为她要仔细控制拿笔的力气,所以这导致她写作业的时间总是比旁人要多的多的多,而且她写出来的字也总是歪歪扭扭,甚至可以说是丑陋异常。
这实在是一个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个巨人拿着一个羽毛在沙地上,未必能写出多么优美的字迹,那些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脆弱。
不仅仅是字迹的问题,她的答题速度相对于大家来说也慢的过分,在考试中,往往她的同学已经答完题,而贺青岚可能只做了试卷最开头的几个部分,这使得贺青岚在测试中的分数总是格外的低,即使那些题目她一看就能够很快的知道答案。
那个年纪的孩子自然不会考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他们只是简单的从结果上来判定你是一个笨小孩。
同时再加上贺青岚本人古怪又不合群的行为,那时候小小的贺青兰就被所有的小团体排斥,他们的排斥甚至说不上冷暴力,只不过是不带她一起玩耍,不和她分享零食,没有人约她一起去上厕所。
这些实在是太小太小的事情了,就连老师都不能够介入,难道老师还能强逼着两个小朋友成为朋友吗?
她就像是一盆红豆里的那颗绿豆,看上去都是豆类,但他们的本质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是其中的异类。
贺青岚常常为这种“不同”而感到委屈和烦闷,这也让她看上去总是有几分阴郁。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得不意识到一点。
她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