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她以前还觉得他长得英俊,尤其是那双单眼皮的眼睛,俊朗得不同寻常,非常诱人。
此刻情景暧昧,吃他一点豆腐完全是可以的,可她心里乏味得厉害。
女人动情,就是动心,这话似乎不假;而男人动情,仅仅是动情而已。
当薛湄不再欣赏鬼戎时,甜头送到了她嘴里,她都嫌腻味。
“薛湄,我富有数十万人马,在你心里,我配不上你吗?
萧靖承他只是梁国臣子,一旦皇帝召回,他什么也不是。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胜过他百倍。
我是匈奴的王,而他只是臣。
薛湄,我说过不会胁迫你……”鬼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手臂却勒得更紧了。
“……你要我等到何时?”
他低喃着问。
薛湄微微撇过脸,凑在他唇侧,唇瓣似在他的上面滑了一下,又似乎只是她呼出的一点热气。
“今晚,无名无分。
我若是随便,单于将来并不会高看我一眼。
男人一时情起,什么也不顾。
单于若是在乎我,待你新婚之夜,如何?
新婚是好日子,单于若是对乌兰其没兴趣,我可以做你后半夜的新娘。”
薛湄道。
鬼戎的心猛然直跳。
他竟像是尝到了一抹柔软的甜,从舌尖一直甜到了心口。
算计是有的,收服她也有,但想要得到她——她的人和她的心,才是最终目的。
她既然愿意,意味着这段日子,她心里已经做出了比较。
她果然聪明。
聪明人都知道,选择他是最适合的,薛湄就是这样的。
鬼戎在她面颊上落了一吻:“好。”
他放开了她。
回到了公主的大帐,安丹宵很明显等急了,瞧见了她来,就问她今日如何。
“……听说送了好些陪嫁,我何时能去看看?
那些,单于是否都给我?”
安丹宵急忙问。
薛湄:“的确有很多好东西。
全部给你是不可能的,那是给公主的,你又不是公主。
单于也许会让你挑几样。”
安丹宵很想去看看。
她又问薛湄:“夜都如此深了,你才回来,是做什么去了?”
“在单于的金顶大帐。”
“谈什么?”
“谈情说爱。”
薛湄道。
安丹宵:“……”她一梗,转过身去,冷冷道,“不想说就算了。”
薛湄笑了起来。
你们匈奴人真有趣。
我说真话的时候,都没人相信,非要我说句假话,你们才信以为真。
唉,单纯。
薛湄这一夜没怎么睡好,心里想着的是萧靖承。
萧靖承应该是打算在鬼戎和宝庆公主大婚之日动手——不知道自己跟他的这点默契,是否正确。
她自以为猜到了萧靖承的想法,才决定要在新婚之夜刺杀鬼戎。
一旦鬼戎死了,没有白崖镇的大军接应,薛湄恐怕也回不去。
但愿她没算错。
“好想白崖镇!”
她自言自语。
白崖镇没什么可想的。
令她思念的,只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