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道还是有些迟疑:“牧之,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折寿?”
“当然不会,我们是在做好事。”牧之理所当然的说:“我们只负责刊印《大阴阳真经》,至于修炼与否,完全在他们自己。就算他们真的挥刀了,也怪不到我们身上。”
见丁有道还是迟疑,牧之举了一个例子:“一个人拿着一把利剑杀了人,能说剑有罪吗?”
丁夫人被说服了:“相公,我觉得牧之说的有道理,我们只提供秘籍,修炼与否还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丁有道苦笑:“就算如此,万一卖不出去怎么办?”
“怎么可能?”牧之第一个不信:“别的不说,玄清阁之所以打压阴阳宗,不就是觊觎《大阴阳真经》吗?如果不用杀人就能解决问题,玄清阁肯定乐意。”
毕竟是正道门派,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可是……”丁有道还在迟疑,但丁夫人展现了她巾帼不让须眉的一面:“别可是了,我觉得牧之这个主意可行。”
“夫人,你……”
“你什么你,丁有道,你想拉着我们娘俩一起死吗?”丁夫人河东狮吼,刚才的温婉瞬间消失不见。
丁有道缩了缩脖子。
“夫人,我也没说不同意啊。”
他认怂了。
丁夫人双手叉腰,持续压制丁有道:“你同意不同意都没有用,牧之,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你爹是个死脑筋的,你不一样。娘算是看透了,阴阳宗平日与人为善有什么用?大难临头,没有一个人帮我们,还是得我们自救。”
“娘说的是,靠别人都是靠不住的。我们阴阳宗平日里没少做善事,爹娘教养弟子也都视如己出,但大难临头,阴阳宗还是只剩下了我们一家三口。可见仁义道德都救不了我们,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丁夫人满意的点头:“你去吧,如何做都自己决断。娘老了,你爹也老了,我们不掣肘你,一切都依你的想法行事。”
牧之对丁夫人施了一礼:“娘放心,我一定让我们家平安度过这场劫难,而且还能逢凶化吉,赚一大笔钱。”
他刚才对丁有道夫妇的建议并不是在恶搞,而是真心这样想的。
这法子看着恶搞了一些,可是真正实际操作起来就会发现,可操作性极强。
牧之走出阴阳宗,立刻感觉有无数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玄清阁对阴阳宗发出了最后通牒,阴阳宗的弟子基本都已经跑干净了,但是整个江湖也闻风而动,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阴阳宗。
牧之走出阴阳宗,立刻就被这些人盯上了。
牧之环顾四周,笑了笑,骑马去了距离阴阳宗最近的一个书局。
他这样光明正大的行动,反倒是让很多盯梢的探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要逃跑的话,这未免也太光明正大了一些。
“师兄,怎么办?”
“跟上,看看他去哪。”
“明白。”
有几十个尾巴跟上了牧之。
牧之并不觉意外,策马来到书局后,他就下马进了书局。
跟着他的尾巴看到牧之的目的地后,都有些皱眉。
“丁牧之来书局做什么?”
“这是阴阳宗的产业吗?”
“难道他想从书局后门逃走?不对,他还没有这么蠢。”
当牧之进入这家书局的那一刻,整个书局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如果牧之想从书局脱身,恐怕要凭空消失才行。
是以没有人明白牧之在做什么。
有人跟着进入了书局,发现牧之找到了书局的老板,在和他谈生意。
凑近听了听,但听到的话也让他们完全无法理解。
“掌柜,能否带着机器和工人和我去阴阳宗?”
“放心,我给三倍的价钱。”
“请。”
牧之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但回去的时候,浩浩荡荡的带了一群人。
还有一些让武林人士根本看不懂的机器。
“丁牧之到底在搞什么?”
“鬼知道。”
“莫不是疯了吧?”
“不像,距离玄清阁规定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们盯好就是了。”
探子们彼此交流之后,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现如今阴阳宗山门前已经汇聚了不少江湖中人,正道七大门派、邪道五大宗门,甚至实力最强的魔教,现如今都有在盯着阴阳宗。
阴阳真君是继三丰真人之后的第二个武林神话,作为他的成名功法,《大阴阳真经》自然也是人人觊觎。
明面上,大家都不想和玄清阁正面开撕。
可一旦《大阴阳真经》出现,必是一场恶战。
就连很多江湖独行侠客,都开始一批一批的出现,想趁机捡个漏。
时间逐渐流逝。
阴阳宗门前汇聚的江湖人越来越多。
甚至彼此之间已经开始发生私斗。
但还没有人闯入阴阳宗。
大家都在维持平衡,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就连精英尽出的玄清阁,暂时都选择了按兵不动,等待着他们给出的最后期限的来临。
而阴阳宗内,一直都在热火朝天的工作。
丁有道夫妇盯着日夜印刷的工人,心情既忐忑又兴奋:“牧之,已经印了不少册了,真的能卖出去吗?”
“爹放心,不仅能卖出去,而且肯定能卖高价。”
“真期待玄清阁的人知道所有人花银子就能买到《大阴阳真经》后的表情。”丁有道恨声道。
他对玄清阁的人恨极了。
牧之倒是很淡定。
仇早晚是要报的。
没必要一直放在嘴上。
三天的时间一晃即过。
当金鸡报晓,金乌东升的那一刻,一直按兵不动的玄清阁人马动了。
其他江湖人士也纷纷精神起来。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个时候,阴阳宗大门开启。
牧之走了出来。
看到牧之后,包括玄清阁在内的江湖人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很期待的看着牧之。
牧之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牧之拍了拍手,朗声道:“诸位江湖朋友,远来是客,所以家父命我为诸位朋友备下了一份大礼。”
“敢问少宗主,大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