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惯常的早朝结束,云洛又被传唤至龙涎宫。
官员间逐渐盛传丞相与皇室亲近,明眼人谁看不出纳兰一脉早有异心,而今丞相这个举动,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将军府的热闹。
前往龙涎宫的道路,云洛已经驾轻就熟。
经过纳兰海身边时,阴毒的目光狠狠缠上了她。
云洛目不斜视,毫无所觉般大步离开。
笑话,爷是能被这种小手段威胁的吗?
正洋洋自得间,迎面就有一名鹅黄衣着的宫女撞了过来。
云洛顺着惯性往后退了两步,还未斥责什么,小宫女却一下子慌了神,当即连连磕头认错。
“大人,奴……奴婢知错,还,还请大人饶贱奴一命。”小宫女哭得梨花带雨。
美人落泪,总是让人怜惜的。
云洛虚扶起对方,安慰道:“无碍,下次小心点,别冲撞了贵人。”
“是,是!”小宫女抽泣着,从小道走开了。
云洛好奇地看了几眼,一回头,正对上一双微含愠色的桃花眼。
呃……
一丝莫名的尴尬在空气中流动。
云洛快步上前:“臣拜见皇……”
“免礼。”
秦潇冷冷丢下两个字,背过身径直走入正殿内。
男人大步流星,云洛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了几步,最后索性放弃了。
独自生了会儿闷气,秦潇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就突然一反常态?
他不是个不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怎么就……
纠结间,云洛已经走至面前。
秦潇还沉浸自我懊恼中,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陛下今日唤微臣,可有要事?”
神经大条如云洛,自然没有察觉到秦潇面上的细微变化。
平淡直叙的口吻,秦潇却以为她是动怒了。
“阿言,我……”话至半途,又生生咽了回去。
云洛一头雾水。
一大男人搁那儿纠结啥呢?
难道还是聊国政?不知道她最近正为孙嫣然的事头疼吗?
“陛下若要谈论国事,恕君言不能相陪了,近日突感风寒,偶有不适,还请……”
“阿言怎生又病了?”
话题中心被无意绕开,秦潇牵着云洛坐在一边的软座上,眼里的关心倒不像假的。
“陛下言重了,君言还不至于虚弱到不能直立的地步。”云洛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离座站回原位。
掌中柔荑转瞬抽离,心里像失了一块,有些闷闷的。
[滴!信任值上升一成,共计五成。]
“那便好。”秦潇又恢复了一贯儒雅的风度,“阿言身子骨弱,以后可得多注意些。”
“是。”云洛点头轻应,转而又问,“陛下还未说唤微臣何事。”
提及此,秦潇不禁拧眉,背身走到紫木书架前,从中取出一箱画像。
“阿言你看,这些都是世家大族送来的秀女画像。”
画卷徐徐展开,云洛则暗暗吃了一惊,不曾想,朝中众臣动作竟如此之快。
大选之前,买通皇帝身边的内侍,递送秀女的画像,倒是大雍不成文的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