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凑巧去香江拍戏,正好龙应台女士去香江大学演讲。”郭儒明一边看着台上连老带小的一伙人很认真的在排练,心有所触,“龙应台女士说起歌曲,认为是历史的见证者、是集体情绪最忠实的记录者。还询问台下的学生,他们想起来的第一首歌是什么。”
“什么?”马修德也很好奇,小声与郭儒明交流。
“第一排的一个人说,他进大学的时候,好多师兄带他唱的我的祖国。”
“这歌……太难唱了。前面的调子起的稍微高一点,肯定跑。”马修德立即把自己代入合唱团,可一想到《我的祖国》这首歌,就止不住的头疼。
“是啊。”郭儒明深深吁了口气,“那天也是。龙应台女士在台上很尴尬,至于具体原因……哈哈哈,您知道。”
马修德不是亲历者,但是他能想象到龙应台的尴尬。
“龙女士问道,真的?《我的祖国》怎么唱?”郭儒明道,“台下香江大学的学生马上开始唱起这首歌。”
“最开始调子起的有点高,跑调跑到太平洋去了,龙女士笑的很开心。”郭儒明回想起来当天的场景,笑了笑。
“唉。”马修德想起里面的事情,心里有点堵。
“虽然跑调,但是没人停住。”郭儒明说道,“后来……第三句歌词的时候女声加进来,大家瞬间找到了音调,龙女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有一位老教授一边唱,一边看着龙女士的表情笑出来。”
“哈。”
“我本来想留下影音资料,但当时龙女士反应的太快了,她打断合唱,说我们一起鼓掌一下好不好?”
“可惜了,那次是机缘巧合,实力打脸,要是大家能继续唱下去,我敢肯定是传世之作。”郭儒明道,“不在乎有没有跑调,有些歌发自内心,像黄河水一样,汹涌自天上来。”
马修德深有所感。
“我还有一次奇异的经历。”郭儒明见多识广。
“哦?”
“有一次美国军乐团来我军驻地演奏《义勇军进行曲》,音乐响起的瞬间,战士们刷的一下起立,吓了我一跳。我最开始有点懵,但声音越来越大,歌声嘹亮整齐,把乐队的配乐完全压下去,直到最后我也跟着唱起来。”郭儒明道。
“郭导,您还真是见过好多事。”
“说不上,就是走的地儿多了点。”郭儒明笑道。
“郭导,吴老师不在家,我和薛院商量了几次,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唱一样的歌,最有个好坏胜负,这对院里的团结很不利啊。”
“您的意思是……”郭儒明问道。
“郭导,您帮我出个主意,看看怎么办才好。”马修德道。
“呃……我想想。”郭儒明看着台上十几个半大孩子,有的刚会走,趔趔趄趄的,萌的可爱,便问道,“那孩子是小患者?他们也要跟着上台?”
马修德给他将了一下孩子们的经历,郭儒明沉默。
过了几分钟,他忽然说道,“马院,我能找到省城的交响乐团,要不然把所有科室合在一起,当作收尾曲得了。”
“妙啊!”马修德瞬间便明白了郭儒明的意思。
找来专业配乐、指挥,这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借口,把大家聚在一起,别因为这点事儿闹别扭才是真的。
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