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笔,释然
墨香于空中飘散,
端起腾升热气的茶盏,
浓香萦绕于鼻息之间,
回想回想,容国前景光亮,
一支画笔
又怎可表达我要与他向前的梦想,
梦醒,梦醒,挥不去容国的美丽身影,
滔滔江水,悠悠青山,
墨水泼不出的充实美感,
画笔描不出的壮丽轮廓,
愿走遍容国的壮丽山河,
在我心中深深的烙下我的容国梦。”
安贵妃身边的侍女,一字一字的念着,由于字迹甚丑,念得甚是艰辛,在场之人越听越懵,何时有这样的诗体?诗里的金沙赤水又是什么?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存在于诗体是否正确之上,只想弄懂这诗中所说的地方,短短的几百字,不仅写出了容国之大气,更是写出了对容国之爱,这样的诗,不单单是诗会的一首玩赏,没人敢乱下评论,毕竟诗中涉及到了荣国。
沈星河看着许晚舟,既是骄傲又是头痛,今日过后,怕是藏不住了
安贵妃一声不吭的让人收了许晚舟的诗作,道了句“困乏,各位请便”,便起身离开。安贵妃一走,众人也逐渐散去。李曼夭踌躇着是否上前与郡王道别,却见郡王一双眼,似乎粘在许晚舟身上,心下热血一番,径直走向了郡王。
“曼夭见过郡王。”等了半晌,李曼夭面色冷冷,才等来郡王的回眸。
“何事?”郡王见是李曼夭,语调冷然,透着不愉悦。李曼夭没想到郡王竟当着众人面,对自己这般冷淡,顿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浮了上来,却偏又要去极力忍着,许晚舟淡淡瞟了李曼夭一眼,是个美丽的绿茶。
“曼夭前来多谢郡王今日相邀。”
“是安贵妃邀你,该谢的应是安贵妃。”郡王这是有多着急与李曼夭划清界限,一句话直接将李曼夭架在半空,不上不落,难受至极。
“表哥素来与战士打交道,说话向来直白,不懂怜香惜玉,还请曼夭姑娘见谅。”宋疏歆缓步而来,说着话,视线却绕着沈星河不放,若不是想沈星河也站在此,自己也懒得过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李曼夭望向宋疏歆,眼里写着感激,回头又见郡王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觉无地自容,既是不愿不舍的告辞,缓缓走着,柔弱如柳,许晚舟觉得如果现在有人开口唤一声,李曼夭肯定也会转身走回来,可惜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也不愿也无需去做此事。
李曼夭一走,谢南歌发现竟又剩下这么些人,一瞬间便想起了丰庆楼那熟悉又难忘的一幕,霎时后背发冷,匆匆告辞开溜。
无关人员皆走,郡王很是满意,一双眼如见猎物般望向许晚舟。
“姑娘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郡王嘴边扬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许晚舟想了想,郡王估计是要探究自己姓甚名谁,故而唇角轻轻一扬,倒如如玉的温润公子。
“在下晚舟,若是郡王不信,便一一去查实。”许晚舟心想,你郡王不是神通广大吗?手中精英无数么?去查呗,对于许晚舟来说能拖一时是一时,就是不能承认自己,便是姓许。
郡王觉得许晚舟便是个泼皮,擅长破罐子破摔,宋疏歆站在四人之中不甘寂寞,盈着笑意,一只细嫩的白皙的手,还要攀上许晚舟的手背,许晚舟下意识的轻轻缩回,引得宋疏歆面色一冷,便想到沈星河也在场,自己要维护端庄大气,不与人斤斤计较的形象,又极快的扬起大家典范的笑容。
“既然郡王的问题,那当然回答,不如晚舟先与本郡主解答一番,方才您那诗中又是金沙,又是雪山的,写的本郡主甚是好奇,不知晚舟说的那些地方,都在哪里,那地名是因为沙子都是金的,才唤作金沙么?”宋疏歆一连好几个问题,更是换许晚舟为晚舟,连姑娘二字都省了,这是明显的在拉亲近呀。
许晚舟举目,见宋疏歆话是对着自己说,目光却粘在沈星河身上扯不开,偏偏沈星河还一脸无所谓的,由着宋疏歆看,时而还与宋疏歆撞上目光,许晚舟脸色一向清冷,自然外人也看不出许晚舟早在心里,将沈星河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妖孽!
郡王并不执着于许晚舟回答哪个问题,恰好宋疏歆问的也是自己想问的,倒也任由宋淑鑫借着自己的名号与沈星河勾肩搭背。
问是你的事,愿不愿回答也是我许晚舟的事,再说你们现在也未对我严刑逼问,许晚舟朱唇轻启,神色冷冷,也未说是给谁回话,自顾自便说了起来。
“方才那诗只是晚舟随意而写,严格来说算不上是诗,其中提到的金沙与赤水也不过是打小看了各种奇异的闲书看来的,不值得推敲,”许晚舟顿了顿,“晚舟回答完了,不知郡王能否让晚舟回去了。”许晚舟想着宋疏歆与沈星河时而交织的目光,便觉得恶心难忍。
沈星河将许晚舟的不满收于眼底,继而涌起一潭得意,手中玉骨纸扇一收,作揖,
“臣先告辞。”继而不等郡王与宋疏歆发话,便领着许晚舟出了郡王府,沈星河作为一国之相,何须等郡王和宋疏歆的命令才离开,方才拖着,不过是想看看某人是何反应罢了。
宋疏歆看着沈星河带着许晚舟离开,目光依依不舍,刚才还与自己视线交织,现在怎么又如此般冷漠无情,宋疏歆恨许晚舟,若不是她,或许站在沈星河身边的便是自己,以自己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沈星河又怎么会不注意到自己,宋疏歆又想起许晚舟那写得狗屎一般的诗,心下又安定了几分,乡野丫头,便是乡野丫头,飞上了枝头,依然是麻雀一只。
郡王瞧着宋疏歆那志在必得的笑意,甚觉好笑。
“表哥笑什么?”宋疏歆蹙眉。
“笑你痴心妄想。”郡王毫不保留,直接挑明。
宋疏歆知晓自己这表哥毒舌,未想连自己都要嗤笑。
“难道表哥便不是痴心妄想?别人看不出,表妹还是能看出几分,表哥三番四次纠缠相爷身边的侍女,莫不是心有他想,可惜那侍女素不喜于表哥你,甚至是厌。”
郡王抬脚向前走了几步,听了宋疏歆的话又折返了回来,高大的身躯,临视而下,给人无形的威压,冷冷道起,如地狱而来的阎王
“本王与你不同,首先,你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郡主,本王是容国的战神,其次你只可侍一夫,但本王可三妻四妾,甚至更多,懂否?”郡王声音冷溢,脸上更是邪气四散。
宋淑鑫瞪大眼双眼,看着郡王眼里溢出的杀气,竟忘了呼吸,由头传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