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本相再去一个地方。”
“是。”既然别人如此大方,肯借身无分文的自己三百两银子,那自己便不能过河拆桥,还是要顺从些。在一众人灼灼的探究目光之下,穿街过巷,跟在沈星河身后,走进了一家茶楼,丰庆楼。
作为丰庆楼的常客,还未进楼中,便立马有人匆匆前来,领着沈星河往楼上雅间走去。
“相爷,请。”小二在一间雅房停下。
沈星河迈步而入,雅间内一名华服男子正在沏茶,抬眼,见来人是沈星河,顿时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整理衣衫,两臂向外一展,广云袖翻飞,两手作揖,胸前相交,
“谢南歌见过相爷。”
“行了。”沈星河玉骨纸扇一收,身影微动,人已经坐在了案桌前,“惺惺作态,心里诅咒了本相不止上百次了罢。”
谢南歌呵呵笑着,
“相爷位高权重,南歌不过一平民百姓,如何敢对相爷不敬。”
“别胡言乱语,本相现在的一切都是圣上所给,没有圣上,便没有本相。你一堂堂侯府公子编排自己是平民百姓,小心你家老父亲又要气上好一阵子。”沈星河道。
“这不是老父亲不在此,才敢如此说罢了。”谢南歌道着,坐下准备继续沏茶,发现沈星河身后立着一名女子,华服加身,眉如远黛,眸如星目,肤如凝脂,气质清冷卓绝,当真秀润天成。顿时看得双眼发亮。沈星河看得隐隐不满。
谢南歌是不怕死的,根本不在乎沈星河的脸色,起身道,
“想必,这就是名动京都的相爷身边的唯一侍女罢?今日终得一见,如见天仙下凡,三生有幸啊。”
“收起你的凡言俗语。”沈星河声音冷冷。
“是是是。”谢南歌总算有所收敛,视线隐隐约约飘落在许晚舟身上。
许晚舟觉得谢南歌是个有趣之人,既怕沈星河又愿沾着沈星河。
“相爷就不引荐一番?”谢南歌心不死,昨日有人说沈星河为了一女子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李萧,还落了李庭生的面子。府中散尽女侍,现在又为了一女侍不顾同僚关系大打出手,若不是顾忌沈星河的手段,自己昨日便冲到沈星河面前打探个清楚,满足自己强大的好奇心。
“不引荐,你自己想知道便自己问。”沈星河绝对不会做将许晚舟引荐给他人的事情,一,许晚舟是自己的人,二,沈星河是看出来了,许晚舟是极为重视别人的尊重。谁知道许晚舟愿不愿意被眼前之人认识,一旦不喜,到头来,怨的还是自己。此等愚蠢之事,沈星河不会做。
谢南歌见沈星河气定神闲,决定壮起胆子,向许晚舟盈盈作揖,
“在下谢南歌,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告知芳名?”
沈星河也来了兴趣,倒是想看看许晚舟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