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常安背着包,路过顾黎的办公室,往里面瞟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这天下午,常安被拉去收录资料了,一直忙到刚才。现在已经很晚了,常安原以为顾黎早就走了,可现在,他却坐在办公室里,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常安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应该是在想案子的事情吧?常安这样想着。
其实,顾黎已经很厉害了,能凭着仅有的线索给出那么多的信息,虽然范围还是有些宽泛,却也不易。
毕竟,他虽然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专业能力一流,却也不是万能的神。他不可能凭空想象就能得出凶手的样子。不论何种破案方式,都需要事实作为依托。
以往那几起案件,虽然现场给出的线索也比较少,但随着案件的推进,还是能找到一些有效信息。
所以,能从中找到案件的关联点,再加以整合分析,从而能对凶手的画像进行精准侧写。
而现在,凶手是首次犯罪,现场留有的证据又少,在他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前,顾黎就凭着仅有的线索,给出了那么多实际性结论,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常安走上去,原本想出口安慰,可话到嘴边时还是换成了:“一起回家吧。”
优秀如顾黎,骄傲如顾黎,他一定是听不得那些安慰的话吧?特别是在案件上,若是和他说上一句:“不要多想,再厉害的人,也有失误的时候。”怕他的脸色会更加不好看吧?
不得不说,常安很了解顾黎。
不过,回应她的是沉默。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了,于是她提起音量,又重复道:“大神,我们回家吧。”
“嗯。”
回答她的,是顾黎微不可闻的低吟,短促,又轻微。
顾黎对于自己的推论是十分有信心的,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才会找了两天都没找到罪犯。
其实,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警方根据他的描述,对案发现场附近的施工队进行了大规模排查,最后找出了30个犯罪嫌疑人。
他有一一见过,可说实话,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符合他的描述的。在见过那些人后,他可以当场确定,其中并没有罪犯。
原因有三。
其一,警方并没有在他们的住所找到任何有疑点的证据,譬如案发现场的录影,或是凶手跟踪死者所记录下的行动路线等等。
再者,其中大部分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而且,经过排查,也并没有做伪证的可能。
第三,小部分人员中并不能够给出不在场证明,或不在场证明模糊,但顾黎经过询问后,他们近半年来并没有受过处分,且心态平和,也没有作案动机。
所以,这就意味着,忙了那么久,整个警队的人忙得人仰马翻的,结果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