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老人,她没话说,可是这天下没有分家的兄长养着弟弟一家子的道理。
“娘,今年的养老银子已经给您送过去了,您咋还能红口白牙说我们不孝顺?我和祝云省吃俭用的,才能每年给您一两银子的养老银子。娘,您总说我们没良心,这青山渡,有几家能给老人一两养老银子的?何况,当初家里的地都当了养老地留给您了的,这样分家,难道不该是得了实惠的儿子养老?做儿女的,我们想着终究您是老人,孝敬也是应该的。可是,难道我们除了养活您,还该养着老二一家子?您说这话不是逼着我们一家子人去死吗?您要是看着我们一家子人不过眼,不如将我们一家子人丢到河里去算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走,祝云,我们带着三个娃跳河,这才干净!”
祝云媳妇忽然大声的哭着闹了起来,一时之间,祝云娘倒是傻眼了。她咋不知道,自家这媳妇还有这样的时候?
怎么几句话,还说到跳河上了?她不就是想要点儿肉给自己小儿子和小孙子吃,怎么就是逼着他们一家子去死了?
“你这娼妇,居然拿这样的话堵着我?你还有没有人性?祝云,你就看着你媳妇这么糟践你娘?”祝云娘被儿媳妇给抢白了,面子上搁不住,马上扑过去捶打自家儿子。
祝云最是老实的,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不管母亲怎么闹腾,也不会对媳妇动手,对此,祝云娘十分不满意,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应该向着自己。
“大哥,你看看,大嫂都将娘给气成什么样了,你还不给娘出气?大嫂,你也是,我家啥时候靠你们家养着了?一年统共给一两银子,还好意思说?”祝云弟媳妇看到很多人围在祝云家门外,当下又反驳了几句,不管咋样,也不能落下一个自己家靠着兄长家里养活的名声不是?
对于祝云娘和弟媳妇婆媳二人的逼迫,祝云只是抱着脑袋任由自己娘捶打在身上,却怎么也不动手打媳妇。
祝云媳妇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更是不客气了。
“这话说的倒是好听,说好的一年一两养老银子,别的一概不管,可是今年这一年,你算算,除了银子,还从我家拿走了多少?正月里,说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将我们家仅有的两袋子粮食给搬走了,二月里,说是没有种子,将我家一半的粮食种子拿走了,我们家的地没办法种,还是祝云求人做了短工换回来一点种子。三月里,祝况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本来打算修一修家里漏雨的房顶,结果被你们都拿走了,一文钱也没留。四月……”祝云娘子是个心里有数的,一笔一笔,竟然将一年来祝云娘从自己家拿走的东西都说的清清楚楚的。
祝云娘听着脸色更加不好了,这娼妇,居然记得这样清楚,这会子倒是找自己算总账来了。
“你这个娼妇,我让你说,让你说,我拉扯祝云长这么大,吃他点儿粮食咋了?”祝云娘扑过来,就要捶打祝云媳妇。
但祝云媳妇到底年轻,闪身躲开说道:“从我嫁进门这七八年的时间,您总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想着您是长辈,总是忍着,可是您看看您,现在变本加厉了。以后,我虽然还敬着您是长辈,但您想打我却不能了。您要是敢打我一指头,我就去跳河,让大家活儿看看,您是怎么磋磨儿媳妇的!”
围观的人里头,祝家的人不少,也知道了祝云家里招呼了祝况一家三口的事儿。
他们看着老实巴交的祝云,心里头不由的又多了一些想法。
虽然分族了,但祝况是祝家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以前是他们短视,不知道谁才是真正该巴结奉承的人,现在反省,应当也来得及吧?
回头可要问问祝云,是怎么让祝况对他另眼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