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伸手回握,勾出一抹笑,有些不自在道:“你好。”
其实高中的时候言欢和宫棉的接触不算少,可自打贺遇出国留学之后,言欢便也没再和她有过联系。
如今再次面对她,言欢仍然和以前一样,内心忐忑,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和紧张。
这种忐忑感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想在宫棉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又不知道怎么该表现。
宫棉穿着十厘米高的鞋,比言欢高出一些。
她趁着言欢低头跟陈呦握手之际,伸手揉了下言欢柔顺的头发,神色温柔。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那么腼腆?”
宫棉想起了言欢七年前第一次来贺家红叶别墅的场景。
那天是圣诞节,天上下着罕见的鹅毛大雪,院子里几颗新种的树的树枝差点被压垮,家里的仆人每隔几小时就要去院子里清扫一次积压下的雪。
言欢跟在贺遇身后进来时,穿着一件灰蓝色的旧袄子,袄子外面套着宽宽大大的校服。
脖子上围着灰色的围巾,手上戴着可爱的粉红兔子手套。
一张小脸冻得通红,眸子很亮,也很清澈。
那是贺遇第一次带朋友回家,他们一家人都很欢迎。
尤其是贺斯尧。
虽然表面上是在找法子欺负她,但宫棉知道那臭小子只是很想和哥哥带回来的小姐姐多说几句话。
家里很少来同龄的客人。
更别提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
从吃饭到去院子里堆雪人,言欢一直习惯性地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别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腼腆,柔弱,又孤独。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宫棉能从她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一种对所有人的善意。
以及怎么也掩藏不住的羡慕。
是个苦命的孩子。
当时宫棉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