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儿给沈平姻掖掖被角,拧着眉道:“小主,手还疼吗?”
沈平姻瞧瞧鸽儿,竟然有些想笑,这个丫头倒是学得挺快。
沈平姻还没回答她,那人已经从屏风后面走进来,鸽儿忙起了身,退到一边。
“皇上……”沈平姻扭脸看男人。
他披了一块暗红色的斗篷,身材颀长,肩膀宽阔,袖口落了一片雪。
霍朝渊阔步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把手给朕瞧瞧。”
沈平姻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的左手食指头缠了白色纱布。
霍朝渊见此,脸沉了下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平姻坐起来,一把投进霍朝渊怀里,软软的脸颊在他胸口蹭,“还不是因为想给皇上绣手帕。”
沈平姻从他怀里抬出头瞅他一眼,又贴了回去,说道:“皇上,臣妾跟您说实话吧,臣妾是因为,因为皇上的轿子都落到臣妾门口了,却没有来臣妾这,臣妾绣花的时候……就分了心。”
霍朝渊心头略颤,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黑眸盯着她的眼,“真的?”
沈平姻点点头。
距离上次见面,其实也没有隔多久,几天时间而已,但是两个人一下子又离这么近,沈平姻红了脸,她觉得皇上的呼吸好烫。
沈平姻眼含了秋波,圈住霍朝渊的脖子,“这几日,皇上想臣妾吗?”
霍朝渊没回答她。
沈平姻噘噘嘴,用极软的声音说那抱怨的话,“臣妾就知道,皇上这几日有卫妃和古嫔陪着,才不会想臣妾呢。”
她这副又作又小气的样子,却一点不让霍朝渊生厌,他反倒喜欢极了,头埋下,吻住女孩的唇。
沈平姻被他掌住了腰,往他怀里搂了搂,在霍朝渊面前她本就更显得小小的一只,上半身跌到了霍朝渊怀里。
一下子暖和了许多,男人扫遍了她两片唇,撬开她的贝齿。
这是头一次,他吻了她这么久,却没有将她放倒。
沈平姻本来有些僵硬的,但他吻技太好,渐渐被他带迷糊了,坐到了他腿上。
霍朝渊松开她,让她喘气,将她的乌发顺到她耳后,他一下子咬住了她的耳尖,松开时,她听见他说:“想。”
他怎么会不想。
沈平姻愣了一下,弯起唇,搂住霍朝渊的脖子,“臣妾也想皇上。”
霍朝渊又吻了她,吻罢,他好像在欣赏她红扑扑的小脸,却忽捏住她的下巴,问:“白日你欺负古嫔了?”
“……”
为什么要在她以为情意浓浓的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
先来一颗蜜枣,然后刀就架到脖子上来了吗。
沈平姻努力面不改色,“哪里有,皇上听谁说的?”
“刚才朕在景福宫,看到那宫女脸都快肿成猪了。”霍朝渊说。
“……”
沈平姻低下些头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了,因为虽然是对方错在先,这个事情她好讲清楚,但她当时的确很凶,皇上要是知道她让鹃儿一个巴掌都没有少地还了回去,会不会觉得她睚眦必报,觉得她不善良,不大度?
这也是她明明不想皇上来,可还是使计勾皇上来的原因。
霍朝渊抬回她的脸,“怎么,那宫女真是被你打成那样的?”
这宫里哪里没有皇上的眼线,肯定瞒不过的,思及此,沈平姻便点了点头,“好吧,臣妾的确打了她,但是她过分在先。”
沈平姻被霍朝渊亲得更红润了好几分的唇一张一合,把白日发生的事都同他说了一遍。
只不过她做了些篡改,她把她叫鹃儿打回去这一段,改成了自己替鹃儿打回去。
而且把打人的掌数说少了,原本总共是十一个巴掌,她说的是六个,少说了差不多一半。
霍朝渊问:“哪只手打的?”
沈平姻弱弱地伸出右手,“这,这只,皇上,臣妾当时真的太气了,是那个宫女欺负人在先。”
霍朝渊把沈平姻的小爪子拿到手上瞧,方才她受伤的是左手,右手是完好无损的,白白嫩嫩得紧,虽然她以前是宫女,干过不少辛苦活,可手上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可能比从小到大丝毫没干过苦活累活的公主们生得还要好。
霍朝渊捏了下她的手指,道:“打了人家这么多巴掌手不疼?还有力气绣花?”
“……”
沈平姻道:“臣妾打得……又不重。”
霍朝渊却不放过她,一字一句都问得她神经跳跳,“不重人家的脸能肿成猪头?”
沈平姻抿住唇。
可她就是不想说是鹃儿打的,因为如果皇上生气,但又舍不得罚她,又想安抚那古嫔,多半会推一个下面的人出去受罚。
帝王才不会管一个宫女是不是受了委屈,鹃儿弄碎了他赐给古嫔的花瓶才是真。
沈平姻砸出两颗泪来,“陛下,你不相信臣妾……”
霍朝渊将她的泪拭去,吻了吻她的唇,声音竟是温和了下来,“朕没有不信你,还不准朕问问了?”
小姑娘怕他生气,却还是不愿意说实话打那么多巴掌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宫女。
看见她流泪,他心更软了。
“鹃儿,你过来!”沈平姻突然喊道。
鹃儿愣了好大下,但还是颤颤巍巍从外面走进来,“小主,奴婢在。”
沈平姻手指她,“皇上你自己看,鹃儿脸也很肿,就是被那个璎珞打的,是那个璎珞陷害的鹃儿,鹃儿可是皇上您赐给臣妾用的啊,臣妾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了她!如果还有下次,臣妾还是会这么做的!”
沈平姻义愤填膺地说完,又软了下来,像小猫咪一样贴回霍朝渊胸膛,抱住他的腰,“皇上,那个璎珞还害臣妾不得不忍痛舍弃了一只皇上送给臣妾的花瓶呢,虽然是对方故意推的鹃儿,鹃儿才打碎花瓶,可花瓶的确是从鹃儿手里落下去的,臣妾就赔给古嫔了,分明是古嫔自己的人心思不正,利用皇上的花瓶陷害臣妾的人。”
霍朝渊拍到她背上,“好了,朕信你。”
沈平姻心里一松,她抬起头,在霍朝渊冷硬的下颚轻轻啾了口。
“手还疼不疼?”霍朝渊把她的左手拿过来看。
“有点……”沈平姻说。
霍朝渊道:“以后不用给朕绣什么手帕,朕又不缺这东西。”
“臣妾绣的手帕和您那些手帕不一样呀。”沈平姻点点霍朝渊的胸口。
她这样的软音仿佛在霍朝渊喉咙挠了下痒,他掌住她的后脑勺,又吻了她。
分明受伤的不是沈平姻的嘴,是她的左手食指尖,但霍朝渊吻得和风细雨,与往日大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断章不想断在这的,怕会有点肉麻哈哈,但是今天实在写不动了,挠头,明天再会哈,大家晚安请牢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