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毫无征兆,莫日根的人几乎没有多少反应的时间。
再加上两队距离不过四五个马身,弩箭直接就是平射。
莫日根他们比较机敏的立刻镫里藏身,躲过一劫,但是几乎一半的人没反应过来,纷纷被射落马下。
马队冲过去,很快就划了一个弧线,又杀了回来。
莫日根立刻拔出战刀,大喝:“迎敌!”
一人一个手弩,这种奢华的配置,就连北周的皇家侍卫也是没有的。
莫日根已经猜到,这是海右的兵。
也只有海右有这个财力,如此奢华地装备。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是如何走漏的风声,因为海右的骑兵又杀了回来。
不过,莫日根以为手弩已经射过一轮,之后就是直接拼杀了,因为弩上弦很困难,敌人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上好弦。
出乎莫日根意料之外的是,海右的骑兵冲过来又是一轮箭雨。
这次莫日根也没有幸免,他的右臂中了一箭。弩箭将他的胳膊穿透了。
莫日根忍着痛,看着身边只有六个护卫还在马上。残存的几个人,身上都插着弩箭。
他彻底绝望了,知道今天不能幸免。
他的胸腔也充满了愤怒,身边的都是部落最好的战士,现在却连战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弩箭射杀了,死的太憋屈了。
“杀!”挥舞着战刀,莫日根催动战马,冲向海右的骑兵。
既然要死,就像个战士一样去在搏斗中死去。
幸存的护卫也跟着冲了上去。
海右的骑兵划了一个弧线,又冲了回来。
不过,他们并没有和莫日根拼杀,更不想让他们靠近,而是射出了第三轮箭雨。
莫日根被一根弩箭射中脖子,掉在马下。
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也纷纷中箭落马。
莫日根他们团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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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右的骑兵补充了弩箭,将莫日根的所有马匹都射死。
他们自始至终和莫日根他们保持距离,一直用弩箭解决敌人和敌人的马匹,压根没有靠近的意图。
从马队出现,到结束战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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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右的骑兵射死了敌人和他们的马匹,又将营地围了起来。
海右骑兵的首领正是钱丰。
田禹接到方顺的情报,得知关训要打生化战,就立刻将钱丰派了出去,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将敌人绞杀在津门城之外。
田禹要求钱丰只许用弩箭战斗,不许和敌人近身搏斗,不许触碰敌人的任何物品,杀死敌人后一律用火烧干净。
连炸药都没让钱丰携带,田禹担心炸药的威力太大,会帮助瘟疫的病菌在空气中传播,感染海右的战士。
钱丰兵分几路,将敌人可能的路线全部派人埋伏。
他自己则带兵守在可能性最大的这条路上。
果然,被他等到了。
莫日根到蓟州的时候,就被钱丰盯上了。
钱丰一路跟随,直到这个合适的伏击点。这里远离蓟州,靠近津门,又是荒郊野岭,正适合小规模厮杀,打一天都不一定有人从这路过。
看到有战士过于靠近敌人的宿营地,钱丰再次警告:
“任何人不许靠近敌人的尸体,不许触碰敌人的物品,尤其不许靠近那辆黑布马车。”
士兵们开始砍一些枯枝,捡柴禾,然后将柴禾捆起来,远远地抛进莫日根他们的营地。
直到柴禾在尸体上摞起很高一层,最高的地方已经遮掩了黑布马车。
马车里的老鞑子也知道情形不妙,开始大喊大叫。钱丰的兵都学过鞑子的语言,听懂老鞑子一开始求饶,后来就开始谩骂。
钱丰带人朝马车里射了几轮弩箭,马车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看柴禾已经堆积的很高了,钱丰命人点火。
大火很快烧了起来,将死尸和黑布马车吞没在火海之中。
钱丰带人隐蔽在一处山林里,耐心地看着熊熊大火。
直到火熄灭,亲眼看到敌人的一切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他们才扬鞭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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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日根他们团灭的时候,昨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关府小公子,正在私塾里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