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周,皇城。
石厚又恢复了昔日在石府里的习惯,早晚习武,上午读书,下午宴客娱乐。
关雅并不是天天来,有时候三五天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才来一次。
打完了一趟拳,石厚有点热了。
擦了擦,他拿着外套回去了。
该吃早饭了。
回道屋子,他却看到关雅已经到了,正在小口地吃着豆腐脑。
抬头看了一眼石厚,关雅没有说话,继续吃她的早餐。
石厚恭敬地给关雅施礼,关雅的朝天鼻哼了一声,石厚方敢坐下。
礼仪上,他不敢疏忽。一次他施礼懒散了一些,当即被关雅痛打了一顿。
关雅虽然是个女人,也没习武,但是打人却没轻没重。
石厚当时被一个花瓶砸中了脑袋,足足疼了一个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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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给他也上了一份早餐,凉拌鸡丝,豆腐脑,烤的焦黄的饼子。
石厚拿起了饼子,刚想切开,塞点鸡丝在里面,却听关雅不耐烦地呵斥道:
“石厚,去洗澡!一身汗臭味,想熏死老娘啊?!”
石厚立刻放下饼子,“是!小人现在就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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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石厚洗完澡回来,关雅早已经吃过早饭。
下人不仅撤了关雅的餐具,也将石厚的餐具和食物一并撤了。
石厚只能饿着肚子。
今天早晨关雅的心情很不好,石厚没有提早餐的事情,只是温顺地坐在她身旁。
他不用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关雅肯定会自己说的。
果然,关雅抱怨道:“我三哥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没当太子呢,架子比皇帝还大!”
“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石厚好奇道。
关雅愤愤地说道:“顺天府衙门的推官丁忧了,我正好有个门人很适合,就给三哥推荐了,没想到竟然被他训了一番。”
出现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奇怪。
现在关训的二儿子关思敏、三儿子关思圣都瞄准了太子的位置,争夺很激烈。
虽然关训是摄政王,并没有直接夺了柴家的位子,但是大臣也都明白,这就像晋朝的司马家撺掇曹家江山,第一代积累,第二代篡位。
关家坐上皇位是迟早的事。
显然,关训的两个儿子也想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摄政王,还是皇帝,都是北周的第一人,值得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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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关雅还没有夺嫡的野心,但是她也收门人,企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但是令她沮丧的是,两个哥哥都打压她。
这让她安排门人的时候,屡屡受挫。
这次争夺顺天府衙的推官的位子,她又失败了。
屡屡争取,屡屡失败,这让她吸收门人的能力很弱,无法争取到地位高、有能力的门人。现在只能是一些不入流的杂官依附于她,人数不过十几个人。
关雅心情无比郁闷,终于,她一脚将石厚踹倒,“你他娘的没吃饭啊?一点力气都没有?!”
石厚爬起来,继续捶。
没过多久,关雅又将他一脚踹倒:“你他娘的吃太饱了吧?这么大力气,想把老娘的腿捶断啊?”
石厚依然面不改色,爬起来继续捶打!
关雅再次踹倒他,然后站起身,对着石厚又踢又踹,像是在打一个沙包。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她才停了下来。
关雅发现,每次将石厚狠揍一顿,自己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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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厚擦去嘴角的血,慢慢爬起来。
关雅心情舒畅了,坐在安乐椅上,晒着和煦的阳光,半闭着眼。一个丫鬟跪在一旁,喂她水果。
石厚理了理衣服,对关雅道:“郡主,我有办法帮你缓和与两位王爷的关系。”
关训的两个儿子都封为王,二儿子关思敏封为吴王,三儿子关思圣封为齐王。
关雅没有睁眼,将嘴里的葡萄吃完,才问道:“有屁就放,怎么个缓和?”
没人能想到,摄政王的女儿说话是如此粗鲁。
她在贵妇的圈里,还是很会装的,一幅知书达理的样子。
只有在石厚的这个院子里,才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内心的黑暗。
石厚道:“首先要搭建您自己的情报来源。有了两位王爷的准确情报,您就能对症下药了。”
关雅一想,正是啊!自己对二哥、三哥的事情知之甚少,如果了如指掌,再安排门人岂不是就有了更针对性地去商谈了。
关雅坐了起来,“还有呢?”
她想听石厚说的更详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