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海滩,蒲庚一个人趴在一块礁石的后面,焦急地盯着海面。
从父亲那里离开,他就带人企图找一艘船,沿海路去北周。
蒲庚本想去泉州码头抢一艘船,却没想到码头已经被莱州水师封锁,从昨天夜里开始疯狂地向鸡笼运人。
他只好带人沿海向北,企图寻找一艘渔船。
可是田禹开的价格太优厚,运一个人抵上打几天的鱼。并且不论船只大小,哪怕只能运送一个人也租。
还是连人带船,将人送过去,领一个竹牌,回来当场结算。愿意的话可以再加入运输大军。
附近的船夫都疯一样赶来。
蒲庚看了不少船,客气地还说声抱歉,一般都是不理不睬,直奔泉州港。
夜里,蒲庚几个人只能在一个破庙里的安歇。
幸好现在田禹的势力还渗入乡下,他们不用担心安全。
早晨醒来,蒲庚发现几个随从都不见了,父亲给的珠宝、马匹都没了。
蒲庚气的破口大骂。
几个亲卫不仅带走了他的马,还拿走了他的武器。
这是防备他追击。
可是他现在是逃亡,没了武器,遇到危险就只能赤手空拳上了。
骂得口干舌燥,蒲庚才歇下来。
幸好身上贴身放着的银票没有少,荷包里还有一些碎银子。
他去附近的村里买了吃食、水囊,又买了头青骡子。
带着吃食他直奔海边,希望能碰碰运气,哪怕一艘没蓬的小船也行。他现在要求很低。
~
蒲庚在一个小码头附近趴了一个上午,零星有渔船过去,可是船夫都没有理睬他。
正午的眼光晒得人头晕。
蒲庚感觉自己要被烤冒烟了,只好退回树荫下。
狠狠地咬了口饼,好硬!
真难吃!
可是没办法,就这饼子还是问了好多家才碰到。
这里的人吃米饭,很少有吃面食的。
可是蒲庚总不能端着一锅米饭跑路。
还会面饼容易携带,至少三四天不会坏。
面饼就着咸菜,蒲庚勉强吃了午饭。
拿起水囊,猛灌了一口水。
天热,水有点馊了。
村子太小,只有一家卖米酒的,主人还不在家。
蒲庚很想踹门进去,可是他不敢。
现在的身份不比往日了。
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还是方便,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海面。
终于,又一艘渔船摇了过来。
~
蒲庚扔下水囊,快速向海边跑去。
他的余光看到水囊没有塞上盖子,水流了出来。
但是,顾不上这么多了。
蒲庚在码头上跳着,冲渔船大喊大叫。
渔夫是个中年汉子,他看了一眼蒲庚,没有理会,继续向南划。
眼看这艘渔船也划走了,蒲庚着急了。
上午附近的里长已经派人来询问过,被他陶塞了过去。
如果再不走,只怕要换地方了。
可是现在土匪多如牛毛,走陆路十分不明智。
看着要划走的渔船,蒲庚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手忙脚乱地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金叶子,冲渔夫晃动。
金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渔夫瞬间被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过来,差点掉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