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来,徐博很愤怒。
感情我担惊受怕,你们在这里喝茶聊天。
陈明发正献宝似的,和各位有钱大佬炫耀小镜子。
看到徐博,各位商人、士绅立刻抛弃了陈明发,围拢上去打招呼,“徐大人!”“徐先生!”
徐博现在可是莱州府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平时难得一见,现在见到真人了,怎么回事,徐大人心情不好?
那还不快点来安慰一下!
士绅还顾忌点脸面,商人的各种暖心、恭维却如潮水般将徐博淹没。
徐博的脸色多少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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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霍见形势不对,立刻带着文人朋友撤了,毫无拯救田禹的心思。
田禹低声问燕飞道:“出什么事?徐先生好像心情不好?”
燕飞苦笑道:“岂止是不好,是太不好!极其不好!”
田禹疑惑道:“莱州能有什么事?谁敢欺负徐先生?”
李子昌问道:“公子,您不知道城外的事情?”
“城外,城外什么事情?”田禹满脸问号,“我刚闭关出来,什么也不知道啊!”
燕飞见他不似作伪,便说道:“最近十来天,不断有流民涌过来。”
“多少人?”田禹问道。
“现在已经大约两万人。”燕飞说道。
田禹的好心情瞬间没了,犹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了下来。
李子昌又及时补刀:“流民还在增加!”
田禹转头叫陈明发,“这里的朋友,你和原师傅帮我招待。”
田禹冲众人拱手道:“本官有事,先行告辞!”
在众人的簇拥下,田禹带着徐博、燕飞和李子昌大步走了出去。
徐博率先上了马,还余怒未消,“公子,咱们去哪里?”
田禹走过去,偷偷塞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在他手里。
徐博摸了一下,是刚才见的那种小镜子。
能将人照的十分清楚。
徐博家在鄂州,一时无法和家人团聚,便在这里纳了一房小妾。
小妾双十年华,温柔体贴,深得他的宠爱。
年近不惑喜欢上一个年轻姑娘,犹如老房子着火,火势逼人。
这种小镜子她一定是喜欢的,徐博心想。
他的怒火顿时化作一股春风。
田禹这才飞身上马:“走!去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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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南城门附近的城墙上,入目的是连绵起伏的草棚子。
懒懒散散,晃悠,更多的是躺在地上。什么遮盖都没有。
本来是一片庄稼地,现在已经成了,全被糟蹋了。
徐博在一旁说府衙已经补偿了百姓的损失。
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可田禹却打了一个冷战。
“哪里来这么多流民?”田禹问道。
徐博已经调查过,回道:“第一批是东边来的,冀省遭了兵灾,加上鞑子圈地,
在当地活不下去了,出来逃荒;
第二批是南边来的,淮河流域发大水。
还在源源不断赶来的,就是淮河一片的。”
几个人正在说话,远处的一处流民营突然发生了斗殴。
一开始只是几个人打,慢慢地越来越多的流民卷进来。
围观的流民也跟着起哄。
很快,一队拎着哨棒的骑兵闯了过来,看到站着的人就一棍子抡过去。
后面一队骑兵,拎着战刀在附近游弋,敢于反抗的,他们就扑上去动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