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阳街边酒店后院的阁子里,余欢向进来的石坚拱手。道:“来颍阳许多日子,一直未得便与哥哥坐一坐,叙叙旧情。今日无事,我们兄弟饮两杯酒。”
“兄弟客气。”石坚一边说,一边进了阁子。
一进阁子,旁边的余欢便就赶忙把门关了起来,小心翼翼。
石坚道:“颍阳是我地盘, 兄弟何必做事这么小心?”
余欢叹了口气:“不小心不行啊。丁太尉没有答应我们借道,许多事情说不准。更不要说,我听闻有刘豫的使节到了颍阳来,莫不是丁太尉要投刘豫?投了刘豫,与我就是仇人。我們兄弟见面,更是要格外小心。若不然,被丁太尉得到了消息,岂不是要难为你?”
石坚冷笑道:“哼,投了刘豫,就是做汉奸,猪狗不如的东西!难为我?我先砍了他!”
“慎言!慎言!”余欢急忙上前。“小心隔墙有耳!”
说完,余欢请石坚坐了。
饮过几杯酒。石坚有些愧疚地道:“当年在永安,遇到金兵我们先跑了,把你留在后边,实在是对你不起。好在王镇抚有担当,战败了金兵。当时听到消息,我不知道多高兴!”
余欢道:“世事无常啊。当年谁能想到今天。”
“世事无常。”石坚点了点头。“偶尔听到你在王镇抚军中消息,立了不少功劳,也做了大官,强似在丁进这厮手下。打拼几年,丁进手下不过三千兵,三县地盘, 如丧家之犬。你在王镇抚手下,管下兵马不少于丁进,到哪里不受人敬仰!”
余欢苦笑:“可我到了颍阳——”
石坚连连摆手:“丁进这厮心术不正,想着做汉奸,投刘豫,故意为难你罢了。只要抗金的,哪个敢小瞧了你!王镇抚手下统制,做过知州的人物,哪个敢如丁进这般!”
余欢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自己是王宵猎手下最早的几个统制,军中也是有数的人物。只是今年整编,其他的人要么做了都虞候,要么做了都统,自己难免失落。只是自己明白,跟其他几个人相比,自己不适合带兵。按现在的编制, 继续做统制自己委屈,升任都统不够资格,地位十分尴尬。王宵猎有意不让余欢带兵, 换个职位,余欢也知道。
一支数万人的军队,训练足够,制度合理,其实不会缺少军官。无非是可能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物而已,一般军官从军中选拔就可以。只有到了将帅级别,特别是主帅这一级,可能缺人。合格的主帅,确实是需要天分的。没有天分,强行做主帅,要么导致大败,要么碌碌无为。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最近的形势。
丁进要投刘豫,石坚非常烦闷。自己虽然有手下,有军队,但多年在一起,不能离开丁进。可从抗金的军队,投一个汉奸儿皇帝,石坚决不愿意。
酒过三巡,余欢道:“哥哥,你若是实在不想投刘豫,就没想到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