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呼啸,石亮实在不想走了。听了这话,用目光询问其余几人。这处庄子不小,而且没有遭过兵祸,庄内必然殷实。住一夜,晚上好好享用些酒肉。
其余向人自然同意,一天走得太累了。
王中孚大喜。吩咐下去,让庄里宰一只羊,再杀两只鸡,取出好酒,招待五人。
不多时,王员外出来,与石亮等人见礼。呼了吩咐,说道:“我们庄子里数百庄客,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并不会挨饿。现在战乱的时候,军中最怕少粮,如何还分给百姓?”
石亮道:“庄主有所不知,我们是邓州兵马。从关中回去,一路都是山路,粮草难带走。若是不分给百姓,有金军回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王员外听了皱起眉头:“好不容易恢复京兆府,你们还要走?”
石亮叹口气:“不瞒庄主,西边数百里外就有金国二太子的数万大军,我们数千人如何抵得住?只能够暂时退去,等待时机。以后兵力强大,自然重夺京兆。”
王庄主听了摇了摇头:“你们来来去去,只是苦了我们这些百姓。”
王中孚道:“阿爹,现在金贼势大,有什么办法?官兵一时敌不过他们,只能暂退。本朝到底是大国,人多,又兼地方广大。只要几年的时间,必然强过金贼!”
石亮连连点头:“正是这个道理!现在我们不是十万金军的对手,数年之后必然不再如此!”
王庄主听了不由泄气,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就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回去了。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王中孚道:“我阿爹年纪大了,要天天在暖房里面待着,不要见怪。今夜我陪诸位饮几杯酒,去一去寒气。”
石亮点头。道:“你是三郎。两位兄长呢?怎么不见?”
王中孚道:“我们家在县城里面有一处铺子,大哥在那里看着。二哥前些年害一场病,一时没有救治过来,就此去了。现在这庄上,我帮着阿爹管事情。”
“原来如此。”石亮点了点头。“咸阳县城被金军攻破几次,怎么还做得了生意?”
王中孚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家的铺子,本来做绸缎生意。这一两年哪还有人来买?铺子早不做生意了,大哥在那里看着罢了。”
石亮道:“兵连祸结,便就是这样了。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为乱离人。”
用不了多少时间,酒肉上来,王中孚请石亮上座,用起酒肉。
王中孚正是少年,不住地问这些年外面的战事,石亮军中的事情,兴致勃勃。石亮也不隐瞒,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向王中孚说着军中的事情。在王宵猎军中,这些年打了不少胜仗,故事很多。听得王中孚心生向往,不由摩拳擦掌。言语之间,恨不得立即随石亮几个人去。他自小读书,兼习弓马,自觉得战阵上必然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