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撤到山上,马匪不肯放过我们,又下马组织了几次进攻,但是在树林里,他们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这些马匪组织和枪法都太差,几次进攻都没有攻进树林,还留下了几十具人马尸体,马匪大概是怕官兵过来,见久攻不下损失又太大,于是逐渐撤走了,路上的难民也撤得干干净净。”
“我害怕马匪诱敌,不敢立即下上,只是派了两个兄弟去打探,后来确认马匪确实已经撤离,而路上又来了一只队伍,说是张状元家的家丁,大概有多人,虽然训练不及我们,装备也不及我们,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这些人也和马匪接了一仗,打死俘虏了好几十人,也得亏了张状元,我们重伤的位兄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如今伤势已经缓和下来了。”
“张状元?莫不是季直公张老,对了,季直公家就是在常乐镇,原来季直公也在老家。”
蒋方震插嘴道。
“方震兄知道这个张状元?”
“怎么会不知道,季直公是光绪年的状元,有名的书法家实业家,开办教育工厂,大生纱厂就是季直公在香涛公(张之洞)的帮助下创建的,在实业救国和大力发展教育这个理念上,季直公和逸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生纱厂的张謇,原来他还是状元之才,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这个人我听说过,据说他不仅仅创办了大生纱厂,而且还创建了好几家其他厂子,看来我们是欠了人家大人请了,先不说这个,木头,你继续说。”
陈煊对冯沐说道。
“我们去了张状元家,张状元听说我们是上海振华的人后,给我们安排了食宿,又安排了大夫帮我们诊治,这才把位兄弟拉了回来,听张家的家丁说,这群马匪是从山东过来的,如今山东连连遭灾,赋税已经收到二十年以后了,还有各种剿匪摊派,山东的老百姓早就活不下去了,于是慢慢的就有人上山为寇,规模也越来越大。”
“这群马匪的头子叫做吴大疤瘌,手段狠毒,做的是没钱买卖和绑票,在山东被暂编第四十七混成协协统李森的新军打散,流窜到了海门(南通),大约有人左右,一路上他们又纠集了不少难民,队伍也就扩大到了人左右,如今占据了常乐西北面的莽牛山,张状元几次要求官兵剿匪,然而收效甚微,只得招募家丁,但是想要剿匪又跑不过马匪,而且武器装备也严重不足,所以只能自保。”
“这几天我把没有受伤的兄弟散出去,四处打听,吴大疤瘌的情况大致和张家的家丁描述相同,莽牛山的地势我们也打听了出来并做好了简易沙盘,如今兄弟们抬着正在外面等候。”
“那还等什么,快叫兄弟们抬进来!”
看来护卫队的培养还是成功的,冯沐一个小队长就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陈煊不由隐隐有些自豪,要知道半年前冯沐还是只有一些传统武艺的庄稼汉。
几个还绑着纱布的年轻人把木质的沙盘抬了进来,分别开始介绍莽牛山的地形地貌,以及吴大疤瘌的队伍驻扎的地方。
莽牛山西北两面是悬崖,东南两面利用纠集的难民建了一道一丈有余的石头高墙,大概五米左右,山寨进出只有一条道,也是崎岖的山路,从正东方向的寨门进入,而在这条山路上又布置了两道防线,白天黑夜都有人把守,冯沐也标注了几处明暗哨。
“不好打,强攻只怕伤亡很大,这些土匪占据了地利,人手又是将近我们的四倍,强攻的话不合算!”
帐篷里的众人开始议论起来,陈煊衡量了两方优劣以后,想到了夜袭,看了蒋方震一眼,这老哥却是神神在在的,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我建议夜袭!”
孙宏业已经抢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蒋方震看了孙宏业一眼,似乎微微有些惊讶。
“在凌晨四点左右夜袭,教官说过,天色将要亮之前的一个小时,人是最疲倦的时候。”
李晋旭也不示弱。
“前三道关卡的墙不算高,两人配合就可以爬上去,选一个小队精锐,利用弩箭和匕首,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土匪的哨探,大队再跟进,将两门小炮运动到山寨大门前,我就不信土匪的木头门经得起大炮的轰击。”
“占据山寨前面的制高点,布置机枪阵地,另外配合狙击手(神枪手的称法,陈煊带来的词汇,护卫队已经应用开了)将山寨团团围住,尽量打土匪的火力点和小头目,大门被轰开之后,使用手枪和唐刀,摧枯拉朽的往里冲,趁土匪还没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控制吴大疤瘌以及几个当家,之后劝降。”
孙宏业补充着说道,陈煊和蒋方震对视一眼,明显看到蒋方震的震惊。
“好!就按这个方案来打吧,各位再完善一下细节,预计明早四点发起进攻!”
“教官,卑职是练武出身,近身搏斗难不了卑职,所以卑职请命,带领小队为大队开路。。。。。。”
“我说孙秀才,上次打王铁蛋我让了你,这次怎么也该轮上我了。”
一轮研究讨论过后,决定由邀战最积极的李晋旭打头阵,李晋旭从少年时期和孙志恒一起长大,打架斗殴干了无数,武艺也非常不错,进入护卫队后加大训练量,武技更是突飞猛进,而且下手出了名的黑,不过陈煊认为一个小队太冒险,有临时加了一个武技出众的小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