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青云低头不敢回答。
见状,姜暖转头看向姬瑄。
“先从国库调拨五十万斤,剩下的再另外想办法。”
“圣上,万万不可,”听到这话,安青云立刻劝谏,“五十万斤对蜀地不过杯水车薪,并不能解决根源,但是对朝廷却不一样,您三思啊!”
蜀地缺口实在太大,这也是安青云果断选择放弃的根本原因。
与其填补这个无底洞,倒不如拿去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安阁老,圣上金口玉言不容置喙,”祁庸很不满,“你想抗旨不成?”
“祁庸,”安青云脸色很差,“往日本阁纵容你,是因为无关紧要,这等大事,容不得你一个阉人插嘴。”
见状,姜暖瞳孔如旋涡般深邃起来。
她理解安青云的想法,却没办法接受,那么多百姓说放弃就放弃,不反思自己的失责反而找各种借口,实在令人鄙视。
“祁庸说的很有道理,”姬瑄淡声开口,“此事就这样决定,安卿好好准备就是。”
闻言,安青云一怔,少倾,才不情愿的开口,“老臣遵旨。”
“护国夫人、刘阁老留下,其他人先退下。”
“老臣遵旨!”
安青云和钟平回去后,满脸不平,“圣上什么意思?为何独独赶咱们俩出来?”
“你还没看出来?”安青云摇摇头,“刘安已经简在帝心,跟咱们不一样了。”
“简在帝心?”钟平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嗤笑一声,“换成谁跟个狗腿子似的扒着圣上不放都会简在帝心,堂堂阁老却没有一点骨气,本阁羞于为伍。”
天生的奴才象,也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成了阁老。
此时的钟平心里非常不平。
他自认为无论资历还是才干都甩刘安几条街,只是没他骨头软,始终不得帝心。
“无论如何,”安青云叹口气,“刘安确实得圣宠,只这一点,我二人就比不过。”
“若是各个都跟他一样,大周早就乱了,”钟平不屑地冷哼一声,“天子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没我等斧正,如何让大周越来越强,巧言令色者必不长久。”
“本阁亦是如此认为,然,”安青云真的很委屈,“此次来看,圣上已经厌弃我等。”
同样都是来御书房议事,不给他们坐椅子区别对待就算了,竟然还因为观念不合把他们赶出来,着实令人寒心。
没错,他们确实有那么一点私心,没有亲朋好友在蜀地,故而并不能感同身受,
然,归根结底,他们也是为了整个大周好。
“厌弃我们?”钟平愣了一下,“不至于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争执,圣上的度量没有这么小。”
“今时不同往日,”安青云真的很无力,“之前圣上身边除了祁庸并没有可用之人,哪怕不喜也只能依仗我等,最近这段时间,一轮又一轮的清洗,可用的人手越来越多,圣上的底气也越来越足,自然对不识趣的人厌弃。”
纵然安青云知道,却也没有想过改。
无论什么朝代,都要有人出头做孤臣,可以以天子为尊,却不能事事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