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越发不知足了,丫丫就差没把他们这两公婆当祖宗供着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诚心挑事?
闻言,黄老爹仔细思索一番后,一一列数,“上门的次数少了,以前时不时串门,现在三五天还不来一次。”
“跟咱们也不贴心了,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了。”
“送的东西也敷衍了,是好东西,也贵,但没以前那么贴心。”
“你可拉倒吧,”黄老太嗤笑一声,“蹬鼻子上脸是吧,你就算找事也说点靠谱的,鸡蛋里挑骨头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子,出门一趟脑袋也给丢在外面。
“我没有,”黄老爹无奈地解释,“我就是觉得,老二媳妇跟咱们生疏了,也客套了,你真没感觉到?”
闻言,黄老太沉默良久,而后轻喃,“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掏心掏肺过。”
怎么可能没察觉?这儿媳她当亲闺女疼,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变化。
可她没脸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别人。
自家老头子一直偏心大儿子,这点,她一直都清楚,哪怕掩饰的再好也瞒不过她这个枕边人。
老大两口子对小儿媳,也算尽心,但跟大山两口子比起来就不成了。
而她,虽然偏心小儿子,却只是个没啥本事的妇人,帮不了大忙,只能尽量顾好自己不给小儿媳添乱。
“不应该啊,”黄老爹很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心里不应该最清楚?”黄老太感觉很讽刺,“若是要点脸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丫丫送过来的东西高高兴兴地收着,在外面多说点她的好话,别往她那边凑就成。”
“这话什么意思?”黄老爹很不高兴,“我怎么就不要脸?”
他做了什么,说的这么难听。
“老头子,”黄老太直直地盯着老伴,“咱俩一个被窝躺了这么多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老二刚走你就拿他一大家为老大铺路,亏不亏心!”
“哪,哪有,”黄老爹有些慌乱,“你别胡说。”
“我胡说,”黄老太站起来,嘲讽地问,“你可敢说一个不字?”
“为什么不敢?”
“那你倒是说啊!”黄老大歇斯底里地大喊,而后红着眼睛哭诉,“老二去的时候,小川还不到十五岁,小树才十三,老二刚过头七你就把他们一家分了出去。”
“这怎么怪我,”黄老爹立刻反驳,“姜家人要求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咱们俩谁还不知道谁,那么大的拖累,你会留着?就算没有姜家的要求,你也一样分出去,说不定人家就是知道这点,才要求分家。”
“胡说八道!”
“这事算我胡说八道,”黄老太确实没有证据,“丫丫她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过日子,你这个孩子爷爷又帮了多少?”
“我,我……”
“什么小川他们没出息,全是借口,不过为老大打算而已,”黄老太突然感觉很冷,“大山才结婚一年你就想的这么远,还真是个好爷爷。”
好爷爷这三个字,黄老太咬的格外重。
听起来,也更加讽刺。
“别瞎说,”黄老爹似是被踩住了痛脚,“我没有,你没证据。”
“没错,我确实没证据,”黄老太冷冷地开口,“但是我有脑子,谁家做爷爷的不帮孙子,只有你这么狠心,真是因为看不起他们没出息?
不过半大的孩子,什么出息能看出来,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