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却多了一丝丝庆幸。
如今能阻止他突然驾崩的,怕也只有此人。
姬瑄知道越早见古大夫越好。
然而,帝王的尊严让他对这事及其抗拒,即使知道非古苍煜不可,也一直在犹豫。
不到最后一刻,他真不想见到这个让自己异常难堪的人。
“看来是韩某多虑了,也是,”韩义笑着给自己打圆场,“王兄如此尊贵,怎么可能没有可用的大夫。”
啧啧,亏他推测好几种权利倾轧的阴谋诡计。
说着,韩义疑惑起来,“古大夫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寻常时候,他并不会探寻别人的隐秘,会引起反感,不利于拉近关系。
但现在,韩义怕这两人对黄家做什么,忍不住想试探出更多的信息。
“家里以前的大夫,”祁庸含糊地解释,“因为一些事离开,这次顺便看看他。”
“原来如此!”
说完这句,韩义不再开口。
眼前的两人并不普通,试探太多,只会适得其反。
至此,整个车厢都沉默起来。
黄家,折腾大半个时辰,终于做好了饭菜,因为贵客登门,今天的早餐非常丰盛。
除了韭菜盒子、葱花饼,还有菜包、肉包,粥也煮了两种,除了小米红枣粥,还有大骨粥。
姜暖往食盒里放了一叠葱花饼,十个韭菜盒子,还有两碗大骨粥,各样包子也捡了一些,“小三,你给老宅那边送过去。”
乡下的规矩,好吃的要先孝敬老人,他们没有多少日子,又辛苦大半辈子,这是他们该得的。
黄家二老不差这口吃的,但是儿媳的心意却让他们很受用,每次接到东西,都能乐呵一整天。
“行,外面下雨,我换双草鞋出去,马上就行。”
厅堂中,闻着越来越浓的饭香,刘之远忍不住抽抽鼻子,“师父,好香。”
“稳重些,”古大夫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几十岁人了,还不如玉竹。”
说完,轻抿一口茶水。
果然,昨晚吃的太少,还不到辰时,已觉腹中空空。
“玉竹!”
刘之远感觉这儿子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无论什么事,只要他掺和,自己就成了那个人嫌弃狗厌的。
“爹,怎么了?”
“没事,”本想训斥儿子的刘之远,想到自己之前观察到的事,立刻挤出一抹微笑,老父亲般关切地问,“饿不饿?要不要为父出去看看?”
“不太饿,”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玉竹受宠若惊,他不好意思地扭扭身体,然后小声解释,“昨晚,我把小五留给我的红豆糕吃了,现在还好。”
“你居然吃了红豆糕?”刘之远的眼神变得悲愤,“我怎么不知道?”
明明两人一个房间!
“在我房间吃的,”古大夫不自然地咳咳嗓子,“老夫想着你不爱吃甜食,就没告诉你。”
我不爱吃甜食,谁说的?
刘之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只觉得一颗火热的心冻得哇凉哇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