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和蔼的笑了笑,“这不打紧,多谢两位公子体恤,两位,上船吧!”
“好!”
说完,花无烟和小七两人提衣跳上了船。
船的中央是一顶盖的棚子,里面可以遮风挡雨,船的一头,便是船夫划桨的地方,船的另外一头,摆放了一张小桌子,可以容纳两人左右的体重。
毕竟是小船,在水里也要讲究一个平衡,古代也没有千斤顶那种东西,要是一边重一边轻,还不得翻船啊。
外面的位置已经被占了,花无烟和小七上船后只能坐在船仓中间,老人家从岸上搬来一块大石头,放在他划船的位置上。
花无烟朝外面的两人看去,目光带着打量,其中一人长相普通,身穿一件明蓝色相间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把剑,从身姿上来看,应该是一个习武之人,还是一个高手。
而另外一人嘛,则是带着一张鬼面面具,看不见容貌,一身白衣,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势。
他悠闲的盘腿坐在铺了软垫的案板上,那位置,是刚刚自己做的地方。
很特别的一个男子,只看了一眼,花无烟便感觉心莫名跳的很快,又带着丝丝的疼意。
也不知道怎么的。
“大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一下子这么难看?”小七坐在她的对面,瞧她一下子变了脸,关切的问道。
花无烟收回视线,捂住胸口的位置,道,“我没事!”
“真没事吗?”她额角都出汗了,这天气又不热,刚刚走了一圈都没见她出汗。
“真没事,你别担心!”
“好吧,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
本来他们可以坐到外面去,都怪外面那两个人,抢了他们的位置。
她一双埋怨的目光朝他们看去,正好与面具男投过来的目光相撞。
那锐利的目光,像是会洞穿灵魂一般,让小七只看了一眼便胆怯的收回了视线,再也不敢朝外面看去。
花无烟朝她看去,笑着小声的戏谑道,“咋啦,怕了?”
“大哥,我怕什么,你可别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知道!”
小样,欺软怕硬,当她看不出来啊。
“大哥,你就不能别拆穿我?”她压低了声音,颇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央求道。
“好好好,咱不揭短,人艰不拆!”
她话刚落,案板上的面具男子突然扭过头来,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
这个词儿,他听阿桑说过,还有刚刚那首歌,阿桑也唱过,很好听,几乎跟阿桑唱的一模一样。
船上安静了片刻,突然,船微微晃动。
花无烟抬头一看,发现那位穿着蓝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过来。
“公子,我家公子想跟公子认识一下,不置可否?”
花无烟扭了扭头,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还是他?”
“是公子您!”
小七顿时嘟嘴,胳膊环抱着不满的道,“你家公子什么意思,光想认识我大哥,不想认识我?”
“这……”可把邪云难住了,回头看了一眼主子,摇头,“不是,这位公子误会了,我家公子想着外面只有一个位置,认识了一位,另外一位自然就认识了!”
“还有这样的道理啊,真是长见识了!”小七的话讽刺意味十足,但邪云一点都不计较,转头继续拱床手抱拳道,“不知公子可愿意到船舱外坐一坐?”
花无烟心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既然遇上了,那就认识一下也无妨,多个人多条路嘛。
况且,她这心里也确实想认识,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就应下。
“好啊!”说完,站起身,弓着身子朝床甲板上走去。
谁知,船早不晃晚不晃,偏偏花无烟还没站稳的时候给她一个大晃动。
得,她就不该出来,就该老老实实待在船舱里面,现在好了,幸运点摔个狗吃屎,倒霉点,估计会直接掉到河里去。
虽然吧,这河水挺清澈的,但是她真没想过下去喝几口。
小七抓着船棚里面的栏杆,吓得花容失色,一看大哥摔了出去,更是尖叫了一声。
就在花无烟以为自己必摔无疑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飞了过来,单手搂住她的腰在案板上转了两圈停下。
两人靠的很近,花无烟整个人几乎完全靠在面具男的身上,小脸更是贴在他强有力的胸口处。
砰砰砰……
她都能听见他心脏的跳动声,很快,很有力。
为什么她对这个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奇怪了,难道是自己以前的旧识?
可是,也不应该啊,就算自己失忆忘了,他们如果认识自己的话,怎么不打招呼呢?
所以,她得出结论,他们一定不认识自己。
因为有了这样的观念,以至于她从未怀疑过什么。
“大哥,你没事吧?”船舱里面传来小七关切的声音。
花无烟总算回神,“我没事!”
冒了一句,随即抬头扯出一抹笑,“谢谢啊!”
清脆的嗓音像一道魔符一般,让花墨辰立刻清醒。
就刚刚那一刻,他突然有种抱住了阿桑的感觉,真是见了鬼了。
这人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容貌跟阿桑也完全不同。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那种可怕的念头。
“没事就好!”他淡淡的应了一句,放开她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坐下。
花无烟讪讪的笑了笑,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公子怎么称呼?”
花墨辰自己邀请人家过来的,即便是心情烦躁,也不能不理不睬,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才回答,“莫寒!”
这是他扮成百花公子的名字,也不算欺骗。
“莫公子,久仰!”花无烟学着男子的样子,微微一拜,算是礼貌,“鄙人姓花,单名一个无字!”
“花舞?”花墨辰诧异的看着他,一双幽黑的眸子带着打量。
用乔桑的话说,长的很帅,而且,还是一个粉面书生模样要,有点像女子。
花无烟黑脸,摇手,“不是花舞,是花无,无是无关紧要的无!”
一句无关紧要,将花墨辰所有的打量和好奇都打散了。
他不该这般,不管这人是谁,都不是他的阿桑,自己又何必深挖下去呢?
只是,这人怎么会姓花?
看上去也不像商国人,倒跟他一样,像是大央国的人。
大央国的人怎会在这里?
刚责令自己不准好奇,他却又忍不住露出了好奇,真是该死。
他发现面对他,他的心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