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亭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对谢科长问道:“这起案子大家都知道?”</p>
“哈哈,这津门的地界上,警察司法圈子,乃至各机关里,这个案子可谓是人尽皆知。大家关注这个案子主要还是好奇,一方是日本顾问的翻译,一方是津门地界上有点资本的家族,所有人都想看看最后这个案子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到底哪一方才会最终获得胜利。不瞒你说,我听说有人还专门为这件事开了盘口赌输赢呢。不过我看呐,今天你来找王翻译,很多人要输钱咯。”谢科长露出一副对李雨亭的惊讶了然于胸的表情,笑着说道。</p>
李雨亭赶紧摆手道:“谢科长误会了,哈哈,我找王翻译确有其事,但这起案子最终向什么方向发展,现在还没有一个最终的定论。”</p>
谢科长摇头道:“李老弟,你就别自谦了。我敢说,只要你出面,这件事情必然只有一個结果。王翻译不敢不卖你这个面子。好了,我这边还要去办事,要不是这件事有点着急,今天我必拉着你去喝酒。”</p>
“那你去忙,我也回去了。”李雨亭告别了谢科长,骑上脚踏车急急忙忙走了。</p>
在从警察分局骑车回高等法院的路上,李雨亭一直在思考谢科长今天透露的信息。</p>
很显然,目前日本宪兵队正在侦办一起关于地下党组织的案子,甚至有了目标嫌疑人,可他却根本不知道日本人有关这个行动的任何信息。这也许是因为他供职的机构是高等法院,根本就接触不到这方面的信息所导致的。</p>
李雨亭第一次对于自己进入津门高等法院任职有了一种自我怀疑的心态,要是他进入的是市警察局或者是日本特务机构,那么情况就会大为不同,他更容易获得有关日本人这次行动的相关情报。</p>
因此,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甚至有了一种从高等法院里辞职的冲动。在这种不能为党组织工作,不能为抗日做贡献的机构里顶着汉奸的名头非常不值。</p>
骑车回到了办公室后,满脑子正在焦急思考的李雨亭刚一坐下,蔡牧阳就推门进来了,似乎他一直关注着李雨亭的行踪,李雨亭一回来他就掐着时间来了。</p>
一进门,蔡牧阳就问道:“李书记官长,您和那王翻译官谈得如何?他是个什么态度?”</p>
李雨亭强摁住心中的不耐,回答道:“基本上谈妥,那个姓王的在我的劝说下终于松了口。就按照我们原来商量办法,搞个保外就医的名义把人保释出去,这是因为那个姓王的要面子,不想输了这口气。”</p>
“那他要多少?”蔡牧阳追问道。</p>
李雨亭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比,说道:“两根小黄鱼,你通知被告方赶紧准备,随后我拿给那个姓王的。另外,姓王的还提出了一个要求,人被保释出去后,以后都不能出现在津门的地界上,去哪里不管,反正不能在他们兄弟眼前晃悠,免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还烦。”</p>
蔡牧阳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两根小黄鱼这个价倒也没有狮子大张口,被告那边一定会接受的。但是这个新要求,我想可能被告方不会同意。这就麻烦了,那个姓王的怎么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连您亲自出面说合都坚持要提这种要求?”</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