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点点头。</p>
蛇有蛇珠、蛟有蛟珠，龙有龙珠。</p>
其实都是一脉相承。</p>
只要开启灵窍，都会拼了命的去追求化龙。</p>
一般而言，多是用走水的方式。</p>
这也是蛇行、惊虺、走蛟这几个字的由来。</p>
当然也有例外。</p>
如沐浴天雷渡劫，化为真龙。</p>
不过，蛇蟒本来就是世间阴煞之物。</p>
只要不求速死。</p>
应该没有几个敢用这种方式。</p>
除了蛇蟒，传说中鱼也能化龙。</p>
但与蛇蛟走水不同，它们则是通过越过龙门的方式。</p>
“这些我也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p>
鹧鸪哨也是老江湖了。</p>
这些年里四处行走，走水过江，经常能够在那些古桥下见到悬挂一柄长剑。</p>
一开始他不懂为何。</p>
还是问起师傅才明白。</p>
蛇蛟走水，一般都会引起山洪爆发。</p>
古人担心会冲垮桥梁，于是悬剑于桥下震慑行蟒走蛟，所以那种剑又被称作斩龙剑。</p>
本以为就是古人的一种习俗。</p>
而今看着那枚惊人的蛇珠。</p>
才知道走蛟、化龙这些并非谣传。</p>
“陈兄，要是船把头说的不假，抚仙湖那一头，怕是已经化蛟了……”</p>
想着想着。</p>
他思绪忽然飘回了遇到江中老鼋的一日。</p>
蛇、虺、蛟，虽然同为龙属，但长相各异。</p>
按照巴莫的描述。</p>
湖中大蛇极有可能就是一头蛟龙。</p>
“或许，天生蛟种呢？”</p>
对抚仙湖河神，陈玉楼其实早有猜测。</p>
巴莫是彝人，并不懂得蛇蛟区别，能够描述的那么细致，绝对不是虚言。</p>
但要是从蛇蟒所化。</p>
岂不是说它至少活了一两千年。</p>
这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p>
“……也有可能。”</p>
鹧鸪哨一怔，这点他还真没想过。</p>
满心都是惊蛇走虺、行蛟化龙。</p>
但人尚且有根骨天赋的区分。</p>
这些山精妖物，更是有着血脉之论。</p>
如龙、凤、麒麟，天生就高高在上。</p>
怒晴鸡只不过有一丝凤凰血脉，便能镇压得六翅蜈蚣抬不起头。</p>
“道兄，有没有看上之物？”</p>
见他两手空空，陈玉楼也有些过意不去。</p>
“不是有了蛇血么？”</p>
鹧鸪哨摆摆手。</p>
“能斩这头大妖，全赖陈兄出力，能为老洋人求来一份精血，已经是贪天之功，杨某心里实在有愧。”</p>
“道兄太言重了。”</p>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p>
不过，想到扎格拉玛一脉世代所求的雮尘珠就在前方。</p>
对他们师兄妹三人而言。</p>
恐怕没什么比它更为贵重了。</p>
陈玉楼也就不再客套。</p>
将蛇珠也收入玉盒中，和之前的分水珠放在一处。</p>
说实话。</p>
就凭这两枚珠子，之前费力斩妖就不算亏。</p>
更何况，还得了蛇胆、妖筋，无一不是好东西。</p>
倒是心心念念的妖丹并未见到影子。</p>
直到见到蛇珠时，他才恍然明白。</p>
蛇蛟走水与山精吞气，前者养珠，后者凝丹。</p>
蛇珠其实就相当于六翅蜈蚣的妖丹。</p>
“掌柜的……那这些蛇肉？”</p>
见两人聊完，几个伙计大着胆子问道。</p>
看他们一脸期待，双眼发亮，就差咽口水的样子，陈玉楼哪会不明白。</p>
毕竟，之前划破鳞甲，看到那细嫩的蛇肉时，就是他都有点忍不住。</p>
何况这些伙计。</p>
他们大都是穷苦出身。</p>
过惯了有上顿没下顿饿肚子的日子。</p>
放着这么好的肉置之不理，那可是要遭天谴的。</p>
“怎么，怕有毒啊？”</p>
“想吃就取，正好我也饿了，记得帮我多烤一份。”</p>
陈玉楼摇头一笑。</p>
听到掌柜的打趣。</p>
那帮伙计哪还敢耽误，一个个怪叫着拿出匕首冲上前，不多是便片出好几十斤的蛇肉下来。</p>
这边刚片好。</p>
另一边的伙计已经在石滩上生起了火。</p>
一帮人估计都饿了。</p>
动作麻利的很，不多时，一道道烤肉的香味便四散飘开。</p>
连远处采药的几个人都被吸引，频频回头。</p>
“去，把昆仑他们喊回来吃饭。”</p>
那边的动静，又怎么能瞒得过陈玉楼的视线，当即招呼了个伙计过来。</p>
遮龙山一片药草无数。</p>
也不急于这一时。</p>
很快，几人就赶了回来，看着满满一背篓的草药。</p>
饶是他有所心理准备，也都有些被惊到。</p>
随意扫过，全都是药力充沛，青木灵气浓郁的大药。</p>
“辛苦灵师妹，还有红姑。”</p>
见两人热得一头汗水，脸颊通红，陈玉楼赶紧招呼他们坐下休息。</p>
“掌柜的，什么时候能好啊？”</p>
“好香啊。”</p>
几个人摇摇头，然后注意力都落到了那边的火堆处。</p>
“应该快了。”</p>
看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陈玉楼顿时忍俊不禁。</p>
果然。</p>
没多大一会。</p>
一个伙计就托着烤好的蛇肉，托着盘跑了过来。</p>
“好了好了，掌柜的，还有各位，快试试味道咋样？”</p>
两世为人。</p>
陈玉楼还真没尝过蛇肉是什么滋味。</p>
此刻，看着那一块块晶莹剔透的肉片，别的不说，卖相确实漂亮，香味也是真的浓郁。</p>
鹧鸪哨还在犹豫。</p>
他已经拿起咬了一口。</p>
外焦里嫩，香味在舌尖绽开。</p>
吃的他眼睛不由一亮。</p>
“掌柜的，咋样？”</p>
那伙计搓了搓手，一脸的期待。</p>
“肉没问题，就是盐少了点。”</p>
“好嘞，掌柜的，我这就去再烤几串，这次保证多放盐。”</p>
听到这话。</p>
那帮口水都快流出来的伙计，哪还顾得上其他，一个个狼吞虎咽。</p>
见到这一幕。</p>
鹧鸪哨几人脸上也没了迟疑。</p>
虽然搬山一脉，并无太多禁忌，不过他习惯了苦行僧般的日子，对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还没有太多欲念。</p>
此刻见陈玉楼都下筷如飞。</p>
再加上那些伙计赞绝不口的笑声。</p>
他们哪还忍得住？</p>
生怕下手慢了，就得等下一拨才能吃上。</p>
人影中，袁洪四处窜动，本来还有些畏惧，毕竟白猿洞隔壁就住着一头岩蟒，这些年里没少残杀猿猴。</p>
对蛇的惧怕，那是写在了骨子里。</p>
但眼下见大家伙吃得那么香，眼泪顿时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下。</p>
连之前被陈玉楼，以心神沟通，让它不必出手，想着借大蛇养剑意的怒晴鸡。</p>
不知道何时也飞了出来。</p>
站在青鳞蟒身上。</p>
锋利的鸡爪，不断撕下蕴藏妖气的血肉吞下。</p>
足足半个多小时后。</p>
一行人终于吃饱喝足。</p>
“别歇着了，扎几艘竹筏，一鼓作气进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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