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快要被淹死的人’</p>
卿云说罢摇了摇头，“但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p>
萧雅看了看表，九点过了，抬头揶揄的瞥了他一眼，“看样子，你得失望了。”</p>
这里距离市区一个小时，但凡一个正常人要来找他，恐怕都得先打电话确认他在不在这里。</p>
何况现在是晚上。</p>
不打电话就跑过来，扑个空都是小事，更多的是没这么做人做事的。</p>
卿云闻言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珠子，半响后索然无味的将手串放在一边，叹了口气，</p>
“也是，该死之人有该死的理由。”</p>
他在等程进。</p>
等程进的电话。</p>
等程进上门主动开口说出汉芯的猫腻。</p>
原本今天招待会后，是一个绝佳的时点。</p>
但当时的他认为，不把程进逼上绝路，这个半导体史上最强顶级老6，是不会主动坦白的。</p>
毕竟，这货过往的经历证明了这点。</p>
但是此刻，在中午与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谈过后，卿云心里燃起了一丝侥幸的念头。</p>
万一呢……</p>
时不我待，他太想快速解决问题了。</p>
不过，现在看来，到底还是没这个可能了。</p>
要是程进真的想坦白，今天下午就会不停的给他打电话约他的时间。</p>
所以，此刻就算见到程进，一番恳谈下来，最终也是得到一个忽悠的结论。</p>
因为成功的忽悠住了天下人的程进，脑子里的一贯思维必然是会尝试忽悠自己的。</p>
卿云手里的证据足够充分，比上一世记者披露出来的证据链还要完整。</p>
但是，他却不能公开的处理这个事件。</p>
前世公开处理的后果就摆在那里，在舆论话语权失控的状态下，一旦公之于众，节奏必然会被带歪。</p>
这事，只能暗中处置排雷。</p>
也只有暗中处置，才能让这群蛀虫真正的被绳之以法。</p>
云帝紧闭着双眼，心里鬼火冒着。</p>
如果不是法治时代，他真想一个电炮直接ko了程进。</p>
这样做，最简单，最轻松。</p>
萧雅疑惑的看了面容突然之间狰狞起来的小屁孩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p>
能想出让华芯国际通过主动破产清算，来规避诉讼风险这种阴损招数的人，做出点什么事她都不会奇怪。</p>
他那‘一计害八贤’的手段，她吐槽归吐槽，觉得这小屁孩毒辣起来是真毒。</p>
但她也是打心底佩服的。</p>
她又不是傻白甜，在这一行里面，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做‘毒手佛心’。</p>
见卿云又闭上了眼睛，萧雅便站起了身。</p>
既然小屁孩要考虑正事，她也就不打扰了。</p>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下不了班的，不如回办公室吃零食追剧。</p>
不得不说，炎黄集团那免费的零食、冰淇淋、饮料，是真香！</p>
虽然国家亏啥都不会亏情报、国安的，但这种显然超出正常范围的福利，那也是想都别想的。</p>
爱好零食的萧雅，来到炎黄集团如同耗子进了米仓，快乐的没边。</p>
而且，每天都要跑20公里的她，也并不担心长胖的问题。</p>
她只担心自己的脂肪有没有去应该去的地方。</p>
不过就在她脸上浮起笑容之际，一声轻叹传到耳边。</p>
萧雅郁闷的转过头来。</p>
有完没完！</p>
抬眼望去，一双星眸此刻正神色复杂的望着她。</p>
“小雅姐，我有一个疑问……”</p>
话说到一半，他却又闭上了嘴，随即眼睛也跟着闭上，双手手指插进头发里，上下按摩着头皮。</p>
萧雅无奈的回身坐下，等待他的下文。</p>
迷茫的小屁孩，难得一见。</p>
良久，卿云抬起了头，轻声开口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p>
如果有危害到国家利益的人时，在无法将之绳之以法的时候，我们的选择项里面有没有……”</p>
望着小屁孩眼里的挣扎，萧雅不自觉的摇了摇头。</p>
拿起茶海上烟盒里的烟，点燃后塞进他的嘴里，她笑了，</p>
“我们叫扫地，有专门的人负责这种事。”</p>
说罢，她举起自己白玉一般的小手端详了一番，冲着小屁孩挑了挑眉头后朱唇轻启，“十九个。”</p>
云帝闻言倒不是说大惊失色，但也是呆若木鸡。</p>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有十九个负责扫地的。</p>
而是……这婆娘扫了十九次地！</p>
他知道萧雅肯定见过血。</p>
杨炳南本身就是从部队特战退下来的，炎黄的内卫大多也是退伍军人、老刑侦之类的人员，而这群人在萧雅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直接说明了这婆娘是个狠角色。</p>
但当萧雅正面说起这事时，他表示……</p>
好吧，还是被震撼了。</p>
见小屁孩那副懵圈的样子，萧雅在心里轻笑了一声。</p>
小样儿！</p>
看你以后还敢乱来不！</p>
信不信姐姐给你一针，让伱从此彻底爱上钓鱼，真正过上清心寡欲的日子！</p>
在心里放了一句狠话后，萧雅想起了什么，赶紧找补了一句，</p>
“但是你得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地可不是随便乱扫的。”</p>
她不得不防，主要是这小屁孩太能找事了，也太敢乱来了，要是动不动就扫地的，这谁受得了！</p>
卿云闻言双手食指放在自己的鼻梁上搓了搓，半响，又问道，</p>
“如果是科学家呢？我是说国外的。如果他的举动或者说研究的领域威胁到了我们？”</p>
萧雅闻言白了他一眼，“科学家？我们死得还少了？”</p>
她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着，“别想了，如果有这样的人，其他国家也会把他保护的很好的。很难下手的。”</p>
卿云却是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是可以的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败露，国家不至于把我交出去吧？”</p>
萧雅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p>
不是……这家伙还真准备杀人啊！</p>
半响，她嘶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还准备自己动手不成？</p>
小屁孩，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哈！有要处理的，我来！</p>
你别动手，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成功了你也没法全身而退的。”</p>
卿云这话，让萧雅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p>
其实，真的要说行事的便利性而言，他这个企业家身份才是最容易接近科学家的存在。</p>try{ggauto();} catch(ex){}
科研赞助、成果转化，只要小屁孩用金钱开道，这个世界上95%的科学家只要砸钱他都能见着当面。</p>
不是每个国家的科学家都能像华国一般，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放弃身份，隐姓埋名的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几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