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0日。</p>
弗洛里达。</p>
晚。</p>
温蒂的祖宅后来花钱重修，但重修过后的宅子多了比地面本体要多起码一半的地下空间。</p>
完全没灯火的迹象。</p>
安安静静，像是谁也没在。</p>
“……”</p>
但走进客厅，很容易就能见到沙发扶手边，有道身影抱着又小又白的膝盖蜷缩着。</p>
“大哥哥，小夜什么也没做到。”</p>
“……”</p>
“看到雾，但是，没有发现别的。也没有明白缇娅姐姐能来的原理。从人类的理论来看……本身就不可能在相等质量下再存在比原本质量……”</p>
“……”</p>
原来是这样。</p>
所谓不好的事，就是说她没能搞清楚原理，也没能知道如何能安全的送人过去。</p>
甚至，诺艾莉亚还能不能回去都两说。</p>
和那双有些动摇的视线对视。</p>
“抱歉，我擅自就觉得你一定会有办法。”</p>
“但本来这东西就解释不了。说不定就只有特定的人可以。不用太烦心，诺艾莉亚……回不去应该也不会说什么。”</p>
“……”</p>
虽说有点对不起诺艾莉亚，但事情如果真就没进展，那就只能放缓甚至放弃。</p>
“大哥哥。”</p>
“嗯？”</p>
“小夜，撒谎了。”</p>
“什么撒谎了？”</p>
“体液，可以消失。小夜携带了大哥哥和缇娅姐姐的标本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雾里消失了。但小夜还在。”</p>
“……”</p>
啥时候收集的？</p>
不对。</p>
属于自己和诺艾莉亚的东西会消失，那就代表……自己和诺艾莉亚可以，但别人不行？</p>
“模仿大哥哥的标本物和缇娅姐姐的魔力标本物，都失败了。只有真的才会消失。”</p>
“……”</p>
“小夜觉得，有很大概率。只有大哥哥和缇娅姐姐符合特定的条件。但小夜也许要花很久才能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条件。到现在，小夜都不知道雾是怎么来的。没有承载物，就像是凭空出现。完全不会影响特定条件以外的人。”</p>
“……”</p>
“大哥哥？”</p>
苏明摸了摸她的头发，露出笑容。</p>
“没必要这么勉强，大哥哥从没说过你必须是很聪明的形象吧？偶尔像以前一样不会用花洒的状态也可以。”</p>
“没什么大不了的。”</p>
“本身世界上解不开的谜题就很多，比如说我的梦能力。不一定是坏事。”</p>
“开心点。”</p>
“不已经很努力了吗？没因为诺艾莉亚出现闹别扭，反而帮忙想办法我已经很轻松了。”</p>
“……”</p>
搂着她有些冰凉的脸，嘴唇逐渐有了温度。</p>
数秒后再分开。</p>
“可是，缇娅姐姐会想回去……大哥哥能回来一次，就能……”</p>
后面的她没说。</p>
但苏明很清楚。</p>
万一过去之后，没办法回来呢？</p>
“说起来，很久没把你抱起来过。”</p>
“让我看看，现在的小夜有没有长胖吧。”</p>
“呜？”</p>
“……”</p>
依然很轻。双手不自觉扒着苏明脖颈。</p>
“她们似乎都觉得你对任何事都过于平静，又很聪明。但在我看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p>
“皮鼓一点肉没长。”</p>
“……大哥哥说过，小小的也很可爱。”</p>
“我当是什么大事。就这一点关系也没，说到底本来就是我的问题。”</p>
“……”</p>
“总会有办法。既然我和诺艾莉亚符合特定的条件，那我和她一起来当标本实验不就行了？有结果最好，没结果也没事。”</p>
“……”</p>
“之前也说我会玩弄人心是吧？可能确实是，我挺有把握，诺艾莉亚会愿意留在这。手段多的是。”</p>
“大哥哥，突然变得，反派。”</p>
“我啥时候是正派了？”</p>
“唔……”</p>
她双足缠着苏明后背，死命的贴着苏明肚子。稍稍冰凉的体温终于变热。</p>
“大哥哥。”</p>
“嗯？”</p>
“其实，小夜有在吃醋喔。”</p>
“是吗？”</p>
“雪儿姐姐之后，安姐姐的妹妹，还有缇娅姐姐……都是大的。只有小夜最可怜。”</p>
“……”</p>
“小夜积攒了很多很多，知道大哥哥不会骂小夜。要大哥哥一个人来的原因……”</p>
也不用再说别的。</p>
她这段时间基本上都在忙，忙和她其实没一毛钱关系的事。</p>
“大哥哥，又变强了吗？”</p>
“基因变强的话，小夜受孕的几率也会变大。”</p>
“……”</p>
别随便说这么涩情的话。</p>
“不想要，loli人外妈妈的小孩吗？”</p>
嘶。</p>
用这种姿态，撩起裙摆……谁顶得住？</p>
7月21日。</p>
早。</p>
苏明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夏夜没在。</p>
手机有几条消息。</p>
大多都是安诗瑶回的。毕竟找借口要出来比较长一段时间。</p>
“……”</p>
消息不足为奇。</p>
但手机下压的纸条很奇怪。</p>
【大哥哥，小夜要离开一段时间。】</p>
【可能，下次见到大哥哥，小夜的肚子也和安姐姐一样隆起来了。】</p>
离开一段时间？</p>
去哪？</p>
“……”</p>
苏明爬起来，快步到楼下。</p>
“老大？”</p>
温蒂正在吃早餐。</p>
“大姐头？不知道，那么大的动静……不应该和老大恩爱完在睡觉？”</p>
指望她是错的。</p>
夏夜真要做什么，搞不好连把温蒂祖宅地板砖敲完她都没知觉。</p>
7月23日。</p>
毫无头绪找了两天。</p>
也问过艾薇儿，回复是完全不知道。毕竟‘父母’对于艾薇儿来说完全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反倒是被好一顿抱怨。</p>
7月25日。</p>
晚。</p>
正当苏明打算找缪雪儿也一起帮忙，连着安保公司一起出任务找时，夏夜回来了。</p>
状态和之前见过的一样。甚至衣服都是同款的连衣裙。</p>
“大哥哥。”</p>
“……”</p>
但声音、举止，哪哪都不对。透着一股子怪异。</p>
“吃人和丢垃圾，大哥哥觉得哪个更讨厌呢？”</p>
“……”</p>
“不回答的话，她就回不来了。”</p>
她的背后也有尾巴摇曳。但颜色和夏夜的完全不同，通体纯黑。连着肤色也变得发黑。</p>
眼瞳竖起。</p>
7月25日。</p>
深夜。</p>
苏明确实拿出全力，甚至咬着牙透支能力。</p>
也不管能不能读档，试着以伤换伤。</p>
可究其根本，对方压根没动过。只是一条尾巴伸出来狂舞。眼睛都没眨过一次。</p>
就像是单纯的戏弄着苏明玩，每次能一击毙命的时候给苏明留喘气的机会。</p>
“大哥哥，真弱。”</p>
“和她一样弱。”</p>
“……”</p>
“大哥哥，现在可以回答了吗？吃人和丢垃圾，哪个更讨厌呢？”</p>
被小小的身影居高临下的注视。那眼神依然平静。</p>
7月26日。</p>
深夜。</p>
苏明觉得身边很温暖，再睁眼……雾气环绕。</p>
朦胧中能见到光洁的胴体。似乎心情很不错，在浇水洗澡。</p>
“……”</p>
她大概也发现苏明醒了，转头过来。</p>
“比起人吃人，我更讨厌乱丢垃圾。”</p>
“……”</p>
“嗯，找了太久。原来在这种芝麻大点的地方，被人类分走我的一部分。”</p>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那一部分？”</p>
“……”</p>
“哗啦。”</p>
这是浴池吗？</p>
见着她浮动水花过来。样子和夏夜区别真的很小，仅仅是脸颊左侧有颗小痔的区别。</p>
“你把她……”</p>
“吃了。在肚子里。”</p>
她漾起微笑，轻抚水中的肚子，“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和我合为一体理所当然。”</p>
7月27日。</p>
凌晨。</p>
苏明发现了。她不仅和夏夜长的差不多，能力也大差不差。</p>
不。</p>
比夏夜更强。上一秒自己还是奄奄一息，下一秒又能完全没感觉。</p>
“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不应该很害怕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