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p>
中午。</p>
师父带我去城主府谈事情。可我压根听不懂，半途就出来了。</p>
“……”</p>
我凝视外边热闹的人群。</p>
之前很少有人没事敢来城主府闲逛，自从师父正式夺权后来这打卡的人越来越多……打卡，师父是这样说的。越是神秘、别的地方不可能有的，越能成为旅游景点。不但我很惊讶，其他异种和帮师父办事的人都很佩服，说古往今来就师父一个人会把官方大楼一半开放给民众。</p>
对于不够理解的事，我向来会直接问师父，如果说了之后还不懂……我就模模糊糊装已经懂了。</p>
那天，到底听见没呢？</p>
随着时间推移，反而越不确定。</p>
“走吧。”</p>
“真是……宣传部得换人，这家伙水平太次了。”</p>
“……”</p>
虽然不确定，但我很想回报师父。</p>
从刚认识师父到现在，似乎就没能真正帮上忙。</p>
不。</p>
就算现在我鼓起勇气想去，那也只是帮我自己。</p>
3月4日。</p>
下午。</p>
师父想要莫妮小姐去宣传部，所以去花店拜访。</p>
“嗯？”</p>
“莫妮，你家是不是遭贼了？还有人胆大到敢来这行窃？”</p>
莫妮小姐家乱糟糟的。</p>
“老板，有时候您会无心的让人难过到想哭呢。”</p>
“？”</p>
师父一脸困惑，似乎完全不知道哪说错了。</p>
“……”</p>
我想笑。</p>
莫妮小姐是这样啦。有空会收拾收拾，没空根本懒得管。再怎么说……被形容成被抢过确实会想哭。</p>
3月4日。</p>
晚。</p>
“师父！我觉得……已经准备好了！”</p>
“？”</p>
“明天就出发吧！”</p>
“不着急。”</p>
明明是好不容易重新说出口，为什么师父反而轻飘飘的敷衍过去？</p>
“也不止是你要准备好，我也需要。”</p>
“……”</p>
【没必要这么快】</p>
【再等等】</p>
【等到忍无可忍，觉得必须去也不迟。】</p>
【……】</p>
我听到了。</p>
【因为想顺从我来的勇气，不算准备好】</p>
明明是我在读取想法，反倒像是我被读取想法。没得反驳，一旦开口被拒绝……我好像被批准理所当然享受当下一样。无法或者说不想再说出来。</p>
3月5日。</p>
训练场。</p>
我和师父对练，这次被要求得用全力。冰魔法和杀人技巧都用上。</p>
“哈……”</p>
我赢了。用时大概一小时四十分钟。拖时间赢的。</p>
“师父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直接一击毙命。”</p>
“但是，你很清楚我不会。”</p>
“……”</p>
当然，就算师父再怎么说实战也不会真拿武器扎进我的脖颈。</p>
他只会找机会把我踹开，或者制住关节。</p>
“一样的，为师下不了死手，爱徒也下不了死手。”</p>
“记得我教你的因式分解吗？”</p>
“2x-1=-1y-1第一步怎么做？”</p>
“先把相同的-1去掉。”</p>
“嗯。所以说你赢了。”</p>
“……”</p>
因为都无法下死手，有相同的条件。所以算我赢吗？</p>
“那诺艾莉亚要提要求了。不管是什么师父都得接受的要求。”</p>
“说吧。”</p>
“下次师父去城主府，不可以穿官服。”</p>
“？”</p>
“就是……开会的时候，好多异种都在看。”</p>
“这算哪门子要求？”</p>
非常重要的要求。</p>
既然师父完全不打算和那些异种有关联，那最好就别无时无刻散发出奇怪的魅力。</p>
“啊，还有一个。”</p>
“你只赢了一次。”</p>
“诺艾莉亚要在上边，至少有一回在上边。”</p>
“？”</p>
“师父不可以因为那样会*的快一点，就剥夺诺艾莉亚觉得舒服的机会。”</p>
“所以说，你只赢了一次。”</p>
“那就预支下次的，反正下次也会是诺艾莉亚赢，对叭？”</p>
我躺着，往师父胳膊靠了靠。</p>
“……”</p>
他摸摸我的头发，拿我没办法。</p>
毕竟，师父亲口说过……人就是该学会顺杆往上爬。</p>
3月8日。</p>
下午。</p>
“嗯？为什么突然想研究火器？”</p>
“对付那些东西最有效的是火，师父是这么说的。”</p>
“……”</p>
师父当然不会给我说，又是偷听的。</p>
我没准备好立刻去，但我可以做另外有价值的事。</p>
3月11日。</p>
晚。</p>
“去南盟最发达的市中心贴小广告？”</p>
“鼓吹科举制度？”</p>
“这不是你想出来的东西吧？”</p>
“……”</p>
的确不是。</p>
但我可以去做。早点壮大苏缇娅共和国，也就代表师父可以没有后顾之忧。</p>
另外，我还和莫妮小姐讨论过，假如人类和异种真有一场决战。</p>
且异种是败方。</p>
我们还可以撤到哪个地方，提前在哪做布局。</p>
3月21日。</p>
“师父，这次我去吧。”</p>
我主动要求露脸。</p>
主持十几对异种和人类共同进行的婚礼。这是在伊奇亚城任职公务人员的特权。</p>
可以在城主府门前的广场，苏缇娅共和国旗帜下举行婚礼。</p>
“主母……这回居然是主母来主持吗？”</p>
“什么主母，肯定叫王后呀。”</p>
“……”</p>
得益于师父经常把各种功劳给我也署名，什么修路、建桥、送土地……都有我的名分。</p>
很多人没怎么见过我，但又都莫名的尊敬我。</p>
“谢谢！没想到您会亲自主持……太激动了！”</p>
“……”</p>
我面对那十几对新人，他们更是感激涕零。</p>
嗯。</p>
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无成本刷名声。只是出来露个面，念别人提前准备好的稿子而已。</p>
3月26日。</p>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p>
莫妮小姐不仅实力能比肩狼王，头脑更是要聪明许多。而且比其他异种更擅长在人类社会中生存，比我还要擅长。</p>
所以，师父想派她去南盟活动很正常。</p>
“哦，这次打扫的很干净呢。”</p>
“老板，说真的……您要是不会夸人就别硬夸，旁边就是窗台的鸟屎说很干净有意思吗？反正我就是没打扫天赋。”</p>
“……”</p>
看得出莫妮小姐已经很认真打扫过。但那堆衣服不管怎么叠都还是歪歪斜斜。</p>
3月28日。</p>
我去了一趟裁缝铺。</p>
“好久不见。”</p>
“快快快，我有几件很不错的衣服想让你试试看。保证就算是苏先生看了也一样挪不开视线。”</p>
“……”</p>
的确是很瑟气的衣服。</p>
胸前的内设计成那种好像明示别人来碰的曲线，虽然包住腰部，但又恰好露脐什么的……</p>
但我这次来并非要这种衣服。</p>
“能不能……就是，正经的衣服。”</p>
“咦？”</p>
“啊，我有设计理念。大概就是这样……有褶皱的裙子，能到膝盖。上衣是……”</p>
“……”</p>
“就这样，上衣能扎进裙子里。对了，胸口是看不到的。真的是很正经那种……务必按照最正经的方向设计。”</p>
师父说，那个叫jk。</p>
在他的故乡很常见。还说如果是我穿的话，说不定会演变成很正经的瑟气衣服。</p>
我特地追问过，有没有即便是我穿了也不会显得瑟气的款式。</p>
回答是没有。</p>
听到的想法是……</p>
【不可能】</p>
【诺艾莉亚……什么衣服穿上都一样】</p>
【毕竟看了就会觉得很好揉，而且确实揉的到。带着有色眼镜想不到不色气的衣服】</p>
【……】</p>
什么很好揉啦。</p>
又不是谁都可以。</p>
不过，知道师父以前的妻子也这样穿着出门，那我就要这件。</p>
4月8日。</p>
这段时间，我主动参加各种活动。</p>
就让师父看着我出去当半吊子掌权人。</p>
“缇娅大人，这是鄙人准备的伊奇亚城下半年的财政计划。”</p>
“……嗯，不过具体的问题还得你们具体思考。”</p>
我学会师父说的故弄玄虚。</p>
永远都只会微笑着面对他们呈上来的东西，不发表任何实际意见。如果真需要我做出决定的，我会说需要再斟酌斟酌……实际是拿去问师父或者师父给我准备的参谋。</p>
4月9日。</p>
裁缝铺做好衣服了。</p>
“不对呀，缇娅小姐。”</p>
“这怎么看都有点不符合您一直以来的风格。太不习惯了。”</p>
“……”</p>
以前的风格？</p>
“以前您都是抱着明确目的来的。就是要苏先生爱不释手，挪不开视线。但现在的……我不确定，没法打包票。”</p>
以前我的目的有那么明显？</p>
“而且，如果是作为情趣向，这事业线完全看不见……不对，隐藏式的美。”</p>
“虽然看不到沟，但因为想看而解开扣子……”</p>
不。</p>
这真的是正经衣服。而且，我觉得其实不需要那么瑟气的款式也没差。</p>
“真的不把这几款带走吗？绝对会让苏先生爱不释手一段时间的。”</p>
“……谁、谁说我不要了？”</p>
“……”</p>
我都要。</p>
4月10日。</p>
深夜。</p>
我到底有没有准备好呢？到现在早就把有没有听到船号的事情抛之脑后。</p>
只是洗完澡换好jk。等着师父回来。</p>
这裙子好轻……稍稍一晃裙角就会飘起来。不过里边加了师父说的安全裤，好像也没事。</p>
皮质的鞋子有点不习惯。我之前大多数时候要么是出去方便走路的靴子，要么就是回家后换高跟鞋。</p>
只裹住小腿的薄袜，也有点不习惯。</p>
要是没包臀的话，师父会少一些念头……</p>
“叮铃。”</p>
我挂在杂货店一楼的风铃响动。</p>
“？”</p>
“诺艾莉亚？”</p>
师父很惊讶，目不转睛的望着我。</p>
“单马尾不太行……只有侧马尾能遮住耳朵，然后看起来也没那么丑。还好诺艾莉亚头发比较多，拜托莫妮小姐帮忙弄一下……这样可以吧？”</p>
“然后是衣服，不知道和师父想象中的jk差多少……”</p>
“鞋子是这样吗？”</p>
“……”</p>
也许我仍然没准备好。</p>
但我早就准备好回应师父的念头。本身，我一直以来回应的也并非只有瑟瑟。</p>
我会害怕。</p>
所以，我选择抓住师父的手。连心绳加了小铃铛。</p>
即便听不见船号，可师父戴着的手绳叮铃叮铃响，我肯定能听见。</p>
4月10日。</p>
深夜。</p>
苏明没想过诺艾莉亚会突然换成jk。</p>
完全打扮成即便立马出现在雪国街头也不会有人惊奇的形象。</p>
“师父的也有。”</p>
她拿出和苏明最开始出现一模一样的衬衣，铅笔裤，皮鞋。完美还原。从头到脚。</p>
“这样……诺艾莉亚跟师父一起回去，就肯定不会被围起来。”</p>
“那个……师父还没说呢，诺艾莉亚还原的怎么样？”</p>
夹杂些许期盼的视线。</p>
“挺还原。”</p>
“真的吗？”</p>
又变得非常高兴，几乎踮起脚转圈。裙角稍稍飘起。</p>
“像不像师父说的芭蕾舞？”</p>
“完全不像。”</p>
“这个呢？”</p>
瑜伽？还是别做了，没人会因为胸的原因连简单的扩展运动做成这种瑟气姿势。</p>
“哪有……师父老说涩，难道诺艾莉亚不管做什么都不正经吗？”</p>
她有些不满的鼓起脸，“芭蕾舞不行，瑜伽不行，打拳呢？师父的故乡有可以打拳的职业吗？”</p>
“真想好了？”</p>
“想好了。”</p>
“真出发的话，半途害怕的全身发抖也不可能回来。”</p>
“不会吧？要是诺艾莉亚全身发抖，师父根本不会逼着诺艾莉亚去。别的事情诺艾莉亚没自信，这个有。”</p>
“再等等。”</p>
“……不等。”</p>try{ggauto();} catch(ex){}
“……”</p>
“师父为什么总是想打击诺艾莉亚？好像只要诺艾莉亚露出一点点害怕的表情就算没准备好，那要准备到什么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