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p>
让我害怕的阶段过去了。尾巴缩进体内消失。</p>
那时候，我没有攻击大哥哥。</p>
即使在休眠中，也能感觉到大哥哥在和我做约定。</p>
我起初很焦急。担心会有不好的事发生。</p>
但又觉察到，不受控制的尾巴……似乎在替我向大哥哥索取。</p>
高兴。</p>
困惑。</p>
舒服。</p>
……</p>
各种奇怪的心情交织，我又逐步失去争夺控制权的权利。只剩下能体会身体在被做什么的体会。</p>
想发出声音，想自由活动。</p>
但完全做不到。</p>
只能随着感受到的，心情慢慢平复。</p>
一直积攒的念头直到‘壳’消失，能自由呼吸。</p>
我便强烈的，迫不及待要约定。</p>
很不好。</p>
等回过神，见到大哥哥脸色苍白没力气动弹。</p>
我第一次想着。</p>
抓捕食物需要我付出体力，那约定有用需要付出什么呢？</p>
但大哥哥又说不是坏事。不累什么的。</p>
我不再惶恐下一次进入那种阶段。</p>
因为和大哥哥做了各种各样，很多的约定。一定会和这次一样，大哥哥也说过会一直在。</p>
我喜欢买衣服。</p>
因为只要是少有穿的衣服，大哥哥就会多一份热枕。</p>
我以为限制哺乳部位生长的叫做‘内’的东西作用只是限制那生长而已，以往没有做过这样的约定。我发现，大哥哥在解开扣子时很热枕。直勾勾的盯着。</p>
害羞？</p>
是这样吗？</p>
大哥哥说我脸颊发烫，体温失衡，就是害羞。</p>
不管那是怎样，只要不是会被讨厌的事就好。</p>
知道了很多。</p>
约定，不能在外边。</p>
内，只可以给大哥哥看。可我也没有把身体毫无防备暴露在不信任的其他存在的习惯。那对于以前的我而言，是绝对不合格的生存方式。</p>
我讨厌，大哥哥隔着叫做‘避孕套’的事物和我接触。</p>
但他说，这是必要的。现在不能有幼崽。</p>
我无法想象我有幼崽是怎样的。</p>
但不排斥。</p>
汽车，我只见过其他人开。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坐在里面。也能亲自操控。</p>
大哥哥说我很聪明，学的很快。</p>
唔。</p>
还是不懂。</p>
大哥哥说不能在外边做约定，可是在车里又可以做。虽然只是很初级的约定，但我还是很高兴。</p>
我不看动物世界了。</p>
看动物，它们所有活动我都很明白有怎样的意义。</p>
但动物并不能帮助我更了解人，理解大哥哥的行为。</p>
人类的节目非常复杂，好不容易勉强知道一段画面里的人在做什么，可下一秒切换另一段画面全都变了。</p>
我觉得我很笨。</p>
‘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么快书法就练的这么好。’</p>
我决定从一件小事开始做起。</p>
专注于人的‘美食’节目。</p>
蔬菜，肉片。</p>
大哥哥切菜的速度好快。而且每一片都相当整齐。</p>
我试着在大哥哥外出的时间，不停磨炼人说的厨艺。</p>
手指偶尔会被菜刀切到。但对我而言，这种伤是家常便饭。只需要送入口中吮一会就好了。</p>
最难的是味道。</p>
我根本拿不准怎样才是对大哥哥来说属于好吃的食物。因为他吃的每一种东西在我眼里都很难吃。</p>
那越来越难吃就证明其实是越来越好吃？</p>
‘其实没有必要，毕竟你的味觉和我不同。’</p>
我才不要。</p>
电视里的人说，要与重要的人一同进食，食物也会变美味很多。</p>
如果我已经变得很像人，那我就应该能和电视里的人一样吃着难吃的食物也能很开心。</p>
而且。</p>
花了很久做出来的东西，大哥哥虽然吃了，也说挺好的。但我不是傻瓜，吃买来的食物和我做出来的完全不同。</p>
我讨厌这样。</p>
12月7日。</p>
‘呕。’</p>
我吐了。</p>
因为吃太多以前从来不吃的人类食物。就为了能和大哥哥一同吃掉相同的食物。</p>
‘还在坚持？’</p>
‘味觉不同很难的。’</p>
‘你看，我咬一口生肉也会想吐。’</p>
‘……’</p>
不要。</p>
味觉不同。</p>
能不能做出大哥哥能吃我也可以吃，中和的食物呢？</p>
12月8日。</p>
‘可以啊。’</p>
‘真成了？’</p>
非常开心。</p>
虽然我没能找出既可以让大哥哥觉得好吃，我也觉得可以接受的味道。</p>
但我发现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不会吐。</p>
‘什么怪癖？’</p>
‘你就老老实实吃你的。我不会剩饭的，你也不能剩饭，更不能故意不吃自己该吃的食物。’</p>
‘否则当心小皮鼓挨揍。’</p>
为什么啊？</p>
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中和食物的方法，只要吃大哥哥吃过一部分的食物，我就能体会到电视里人说的一起进食的好心情。不再觉得难以下咽。</p>
除去美食。</p>
我也有在关注人的繁衍节目。大哥哥不许我看，所以我选择在大哥哥睡着后，偷偷看。</p>
观察那里面雌性人类的动作和反应。</p>
和动物相比果然很奇怪。</p>
叫做‘修理工’的男人，和居住那么大巢穴的女人，强弱地位完全不同。却也会进行繁衍活动。</p>
我逐渐理解。人并不与动物一致，繁衍不是为了繁衍。是一种娱乐活动。</p>
‘你果然趁我睡觉偷偷看过吧？’</p>
‘……’</p>
当我临摹电视机里的雌性人类，做出相同的动作。比如以前压根没想过，扒着大腿，请求大哥哥帮忙像是帮我清理皮肤一样的事。</p>
这也是约定吗？</p>
也，感觉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