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你在现实中是干什么的?”</p>
“我?我是一个好人。”黑色锋锐凛然道。</p>
“……”清沂满头黑线:“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p>
“但事实上我就是个好人啊,总不能不承认吧?妈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能撒谎。”黑色锋锐继续凛然。</p>
清沂火冒三丈地吼道:“喂!你耍我呢?”</p>
“咳咳,一点儿玩笑都开不起,这么小气干嘛?我家是开武馆的,我担任武术教练,这总行了吧?”</p>
“真是一点儿新鲜感都没有,还以为会蹦出个让人意外的答案呢,比如说华人黑帮什么的。”清沂咕哝道:“那你上次带着的几个工友是怎么回事?他们干嘛穿着背心?”</p>
“有谁说教武术时非得穿功夫衫或者唐装?你跟外国人一样被功夫片洗脑了?”黑色锋锐屈指敲敲桌子,以示不满:“那是武术啊大哥,打起来是会出汗的!穿背心既方便,又容易洗,干得也快,不穿它还能穿什么。”</p>
“说得也有道理,但总有些怪怪的感觉,当时我还以为看见一群苦力呢。你打的是什么拳?”</p>
“内家拳,八卦莲花掌,不过估计你也没听过,反正知道它是强身健体、修身养性的就得了。问这个干嘛?”</p>
“我在想,你能一直占据排行榜第一,是不是靠着练武术练出来的意识来越级打怪?”清沂想起御清锋对他的特训,道:“虽然这么说不大妥当,但练武术的人似乎更能在《乾坤》中占据优势,对普通人来说真是不公平。”</p>
黑色锋锐哂笑道:“这也没办法,《乾坤》就是个鼓励大家争强好胜的世界,而武者本身便是专精此道的人。你要说不公平,那不公平的地方多了去了。某些人的反射神经就是好,就算不练武术也能当上大神呢。据我所知,‘华夏’十位大神里只有武道宗师天行剑是在现实中练武的。怎么,你想学?”</p>
清沂坦白道:“有点儿想。我想变强。”</p>
“如果你想到达我这个高度,那是别指望了。”黑色锋锐再一次大言不惭地道:“武术必须从小时候练起,就算你有资质,你现在发育完全,筋骨也都定型了,练不成气候。招式舒展不开、动作僵死,还不如打太极的好。”</p>
“我又不是想当武术高手——喂,别说得自己是高手一样啊!你比我大不了几岁而已,还嫩着呢!”清沂额头青筋暴跳。</p>
“但我的确是高手啊!不,应该说我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岭南李家的八卦莲花掌传承至今,只有我一个人化掌为剑,创出八卦莲花剑谱!”黑色锋锐惊讶:“看在我妈的份上,我不能撒谎!”</p>
“去死啊!敢再夸张一点儿吗?!”</p>
黑色锋锐无视了清沂的怒气,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水,眼里精光闪烁:“我还没说完呢。你想变强,不一定要学拳——”</p>
林肯公园的《numb》响起,清沂抬手道:“稍等,我接个电话。喂,您好!什么?好吧,好吧,你真不应该向他提起的。我马上回去!就这样,你先想办法稳住他吧。”</p>
“怎么了?”</p>
“公司出了点小事,员工纠纷什么的。我得马上回去。”清沂起身。</p>
黑色锋锐也起身:“我让人送你一程。”</p>
“那谢了。”</p>
下了楼梯,清沂便心急火燎地往门外冲,可发觉身后没人跟着,不由回头一看。只见黑色锋锐像招呼小狗似的招来一个外卖员,吩咐几句,那外卖员便径自向清沂而来,用中文道:“先生,请跟我来。”</p>
坐上外卖小汽车,清沂没空感叹竞争对手居然用汽车来送外卖,而是赶紧拉开车门跳上副驾驶座。黑色锋锐不就只是个武术教练吗,为什么能随便差使一个外卖员?而且为什么上次他能坐那个特殊包间?这些疑问在清沂心头逗留不到片刻便消散,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p>
事情是这样的:哈利在回到公司后,因为说漏嘴而触怒了也回公司午休的陶德,两人差点没打起来。清沂不由为哈利捏把汗,陶德壮得和头熊似的,要是动起手来,哈利未必能招架得住。</p>
十分钟不到,清沂就回到公司。他一推门,正见到陶德吼道:“那猴子怎么还没回来?!这事情必须得说清楚!”</p>
“我回来了。有什么话要说吗,陶德?”清沂上前道。</p>
陶德一把抓着清沂的衣领,暴怒得脸色通红:“当然有话说。我不知道是哪个混账对我投诉,但我能很肯定地告诉你,我没干过抬高小费的蠢事!那些投诉都是捏造的、不靠谱的!”</p>
在所有同事的担忧中,清沂仍保持冷静。他皱眉:“这就是你的抗议?陶德,只不过是投诉而已,还未经过核实。”</p>try{ggauto();} catch(ex){}
“未经核实?那么这个黑鬼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到处宣扬’也是核实的一个阶段吗?!”陶德仍揪着清沂的衣领,另一只手扬起,指着哈利。</p>
哈利脸色一下就变了。他跳下椅子,冲到陶德面前,一拳打向对方的鼻子。陶德吼了一声,松开清沂,敏捷地抓住对方手腕:“你算哪根葱,也想和我打架?黑鬼?”</p>
“你他妈说够没有?!!!”哈利也不知哪里来的神力,将陶德推到一张桌子上。一声闷响后,便是一阵杂物坠地的声响——两人角力时把电话和纸张挤到地上。</p>
“看在上帝的份上,找人分开他俩!”露西尖叫起来。这时目瞪口呆的众人才如梦初醒,一拥而上,将两个扭打不休的男人给扯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