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电灯泡下,木桩上的黄伟苦苦哀求,如果不是被绑住,他绝对会跪下。</p>
坐在椅子上,陈迁眯着眼看手头上的监视报告,身后的关化淳点起一盏油灯。</p>
橙黄色的光亮使得纸张上的文字看的更为清楚,陈迁瞥了一眼关化淳。</p>
草包废物还挺有眼力劲。</p>
“陈长官,我坦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求你放过我儿子,求求你。</p>
我什么都说,放过我儿子······”</p>
陈迁放下手中文件,眼中露出不满。</p>
一旁的关化淳将油灯递给身旁的手下,走上前对准黄伟下巴就是一拳,这一拳下来。</p>
“闭嘴!”</p>
挨上一拳,黄伟自觉的闭上嘴,忍住疼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p>
如此,陈迁拿起文件继续看起来。</p>
文件上记录的很清晰,行动队的人将黄伟近期一切都记录下来。</p>
十一月初成为闸北公所防火队队员,家里只有他自己和儿子两人,妻子因病去世。上班时,他将儿子寄养在邻居家,并且每月给邻居两元作为照看费。</p>
上下班期间并无异常,唯一比较引陈迁注意的,那就是他每隔几天就去纪家点心铺买些桃酥小饼干,都是给他儿子买的。</p>
将文件收起,陈迁伸手在炭盆旁暖暖身子。</p>
“黄伟,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说你老婆生病需要钱,我们给了你一百元治病,不说多照顾你们一家,但也算得上仁至义尽。</p>
可你呢?居然加入党务调查处,从监狱里出来这么久,连声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p>
黄伟张了张嘴,卑微解释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钱我会还给你们,给我时间,我马上筹钱还给你们。”</p>
“哎!特务处的规矩,给出去的赏钱,从来都没有收回来的道理。”</p>
“陈长官,我真不知道红党的情报,范志云已经失踪,其他人我是一概不知。”</p>
陈迁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附身在炭盆里点燃,用力抽吸两口。</p>
“就你一个人带孩子,你老婆呢?”</p>
黄伟哀伤道:“十月初就已经去世。”</p>
“那伱一个人带孩子还挺不容易的。”陈迁手指夹着香烟淡淡说:“其实我们特务处很好说话的,只需要你配合。无论你之前如何,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我这个人从不翻旧账。”</p>
“陈长官,您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放屁谁都会,主要还是看你说出的话真假。”</p>
“肯定都是真的,都是真的。”</p>
陈迁笑了笑:“那好,如果你说一个字假话,我就让他们把你儿子的手指剁掉一根。所以,还是请你注意斟酌用词,不然你儿子的十根手指头可保不住。”</p>
“真的真的,都是真的。”</p>
“你当初被谁抓走的?”</p>
黄伟崩溃,儿子是他唯一的牵挂,如果不是有老婆孩子,他或许不会叛变。</p>
是楼成宇带人将他抓捕,并且他是党务调查处在闸北调查组组长。</p>
当时在黄伟住处设置陷阱,要抓捕前来通知转移的交通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红党交通员并没有来通知。</p>
守株待兔未果,楼成宇将原因归咎于黄伟,并且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范志云被特务处抓走。私下里还大骂邱明轩不讲道义,明明说好共同办案,却提前动手将最为重要的范志云抓走,明显是要私吞功劳。</p>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