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时，那个户外天气没人救你不可能活得下来......谁救的你？”</p>
“警方立案后，你为什么没提供信息？”</p>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突然徐嚯的口中说出，现场气氛刹那间变得寂静起来。</p>
徐嚯看着孙江，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睛。</p>
“还有......”</p>
“你从哪认的字？”</p>
李建业一顿，随即脑子里想到刚才徐嚯递过去一份文件，脸上露出错愕。</p>
这小子......一开门就想好怎么套话了啊！</p>
99年，这年头文盲可不是一般的多，一个流浪儿竟然识字......</p>
孙江突然顿住，他下意识躲了躲眼神，随即低头沉默，不再说话。</p>
声音消失，审讯室顿时安静下来。</p>
徐嚯见他这样，也没逼迫，而是再次开口。</p>
“我猜，有人制止了你吧。”</p>
“为什么制止？”</p>
“因为报不了仇吗？”</p>
“根据我查到的信息来看，四年前二月份，四个人年龄分别为13，14，13，15。”</p>
“......”</p>
孙江彻底沉默住了，什么声音都没有。</p>
徐嚯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李建业左右看了看，内心不断叹气。</p>
好半晌，徐嚯才起身，椅子腿发出尖锐的声音。</p>
“本次审讯到此为止吧。”</p>
“我代蓬莱市警方感谢您的配合。”</p>
言罢，徐嚯没理会埋头的孙江，给李建业留下笔记本，随后向外走去。</p>
好半晌，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p>
徐嚯脚步逐渐顿住，他回头看去。</p>
却见孙江低着头，一只手捂着脸，豆大的泪珠从他指缝中挤出。</p>
“警官...凭什么...凭什么啊......”</p>
孙江哽咽着，他抬头，看着面前的李建业，那双温红的双眸盯着他。</p>
李建业嘴唇蠕动片刻，最终沉默。</p>
周围几个警察也没有言语。</p>
这一刻，他们才从对方身上看出他是个男孩。</p>
“他们凭什么啊！”</p>
孙江脸色狰狞，被拷住的双手重重砸在桌上，随即又趴在桌上，埋头痛哭。</p>
“凭什么......”</p>
审讯室安静的只有他的声音不断的回荡。</p>
徐嚯摇摇头，叹了口气，收回眼神向外走去。</p>
......</p>
“抽根烟？”</p>
外面，李建业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怀中掏出一盒烟，随后抽出一根递给徐嚯。</p>
他的动作很熟练，老刑警就是老烟民。</p>
徐嚯接过，但并没点火。</p>
李建业也没理，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雾缭绕，走到哪哪有烟味。</p>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只有李建业吸气，吐气，再吸气的声音响着。</p>
好半晌，就在两人准备走到办公楼的时候。</p>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p>
“老大，重大情况！”</p>
对讲机响起一阵声音，李建业顿了顿，将烟夹在手里，随后将对讲机放在唇边。</p>
“什么消息。”</p>
“有人自首！”</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