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始一点点开启,陈公鱼平静说道:“当然,也不全是假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说谎要九真一假,这样才能让人无从分辨,这些事情确实发生过,不管是谁去查都是如此,只不过那个出身微末‘陈公鱼’早在很多年就已经死了,死于贫寒交迫之中。”
徐北游沉声问道:“你是谁?”
陈公鱼淡笑道:“我是陈公鱼,陈公鱼不是我,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徐北游又是皱起眉头,望着眼前这个行事有违常理的男子,回忆起先前他曾说过的话……眼看着这些年四下赶考花尽了家中本就不多积蓄,老母病死,自己又身无分文,已是走到绝路,终是幸得这块自幼随身佩戴的玉佩中的儒家先贤出手相助,方才没有饿死街头……这块玉佩本是一位儒家先贤的贴身佩戴之物,其中有那位儒家先贤遗留的一缕残魂……徐北游终于理清思绪,冷声道:“你就是那枚玉佩中的所谓‘儒家先贤’?”
陈公鱼轻轻摩挲着玉佩,淡然道:“虽不中,但不远矣。”
徐北游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陈公鱼略微思量了一下,说道:“也罢,到了这个时候再隐藏身份与否已经无关紧要,索性就让你死个明白,我,或者说孤,姓萧名瑾字怀瑜,南归,你娶了知南那丫头,按照辈分来算,孤还是你的叔祖。”
陈公鱼此时的气势浑然一变,不再是温文尔雅的儒生,而是极具威严的上位之人,他背负双手,平淡道:“你应该记得吧,孤曾经炼有三尸元神,其中有一尊专事中原事务的元神在梅山被萧煜喝破,不过所幸还有另外两尊,他们都还安然无恙,周游世间,这位儒门大先生陈公鱼,是萧瑾又不是萧瑾,萧瑾是他则确凿无疑,有了他们,萧瑾才可以悠哉游哉地待在魏国,闲看庭前花开花谢,静等堂前燕去燕归,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孤那位皇嫂,若不是她执意让孤不得踏足中原陆地半步,孤也不会想出这个取巧的法子。”
陈公鱼将玉佩从腰间摘下,举在眼前细观,“大概是黄龙年间的时候,孤将这块玉佩辗转送入了陈公鱼母亲的手中,然后孤等了将近二十年时间,终于等到瓜熟蒂落,于是有了这第二尊身外化身。”
徐北游仿佛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天问。
陈公鱼看了眼他手中的天问,说道:“君子当佩剑,这把天问本是孤的佩剑,不过为了布这个局,孤不得不亲自抹去剑上的印记,又亲手将它放在这里,最后亲自引着你来到这里,让你拿到这把天问,相信石门后会有另外一剑。”
此时石门已经开启小半,其中流光溢彩,看不清到底有什么。
陈公鱼瞥了眼石门,说道:“先前你一直问孤为何对此地知道的如此详细,那孤现在就告诉你,孤就藩魏国之后,在道门那帮废物的眼皮子底下,孤亲自带人将三十六岛一寸一寸地搜索了一遍。说来也是可笑,道门找了几十年没能找出什么,孤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找到了这处剑宗藏宝之地,不过话又说回来来,也不能说道门废物,毕竟这些道门的大真人很忙,忙着求道,忙着在天底下作威作福,可孤难免会很闲,在平定魏国之后,似乎就没什么事情,只能没事来三十六岛上走一走,权当作散心,还能探幽寻宝,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徐北游缓缓说道:“我们刚到碧游岛时所去的那处白塔,其实也是你故意为之吧?那颗所谓的被道门遗漏了的明珠,以及那幅所谓剑宗先辈遗留下来的剑炉地图。”
陈公鱼呵了一声“随手布置,有备无患,结果还真是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