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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观星台的过往(1 / 2)

深夜十点钟以后,纳特引领他们二人造访导师的观星台。</p>

彼时学院里清净、安宁,只有深秋的虫子在咻咻不停。一轮完美的月亮挂在空中,最挑剔的哲人也喜爱一天里这个时候。</p>

希林和纳特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整整一车礼物送上观星台。差点没把年久失修的旋转扶梯给蹬断了。</p>

茜茜缇娅精心地布置,将所有的礼物都摆放在大厅,就在教授的书桌前堆成一座小山,只要她一醒过来就能看到。</p>

而茜茜缇娅本人,满心期待地站在礼物小山旁边,等待教授睡醒。</p>

纳特陪着他们闲聊了一个下午,导致他重要的功课没有做完。这么快就要与导师会面,他急坏了,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力求赶上一点进度。</p>

希林随处走走,随手翻翻藏书架上珍贵的古籍,又走上天文望远镜的高台上看看。他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情。</p>

“这个古早的永生结界已经破陋百出,再坚持几年也要彻底损坏了。到时候索菲莉娅可怎么办?”</p>

拉吉玛悄悄融合进天文望远镜的阴影里面,将仪器复位成最初始的状态——这是它几十年来的本职工作。</p>

可它现在已经不想回去安分地呆着了,本体并没有离开希林的影子,仍旧躲藏在希林身上。</p>

“不用那么担心,她身上还罩着三层天使光翼织成的纱衣,有七盏长明蜡烛作为警戒。即便外面的这层永生结界出了问题,她本人也不会那么快出现状况。”</p>

“但‘迟早还是会’,不是吗?”</p>

希林反问,恶魔没话讲了。</p>

“永生结界的破损可以修复吗?”希林对这件事更加关心。</p>

“以一个侍者恶魔的能力?我看没戏。”</p>

“你……那么你当初又是怎么织出来的呢!”</p>

星夜的恶魔无奈地闭上影子里的眼睛。</p>

“观星台上的结界有四重,外面那一重是我织的,虽然破陋之处有点多,但勉强还能用。”恶魔娓娓道来。</p>

“她身上那三重纱衣是她父亲花费重金从异域商人手里买来的。实际上,连那商人都不晓得这玩意的真实价值。那是能维持永生的东西啊,前朝的暴君如果知道有这种好事,早就派遣重兵来抢夺了。”</p>

“轻薄的丝线不是人间的材料,而是天使的光翼中剥出的丝。”</p>

“这一点我也略略地知道。天使的羽丝,我甚至还见过。”</p>

“活的天使当然不能拔毛咯,非得把天使给杀了,才能收集亡骸上的羽丝。你知道这材料有多珍贵了吧!”</p>

“?!”</p>

关于这一点,希林的确第一次听说。</p>

“你总不能为了延长一个凡人的命,就去诛杀神圣的天使吧?再说……即便你想杀,只怕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天使哪那么容易杀死的?我曾经亲眼看见至高天降临的天使,脚下满满地踩着数十万恶魔的尸骸。这不是跟你开玩笑。”</p>

“……”希林思量了一番。</p>

“你说的没错,诚如你所言,天使是神圣的存在,我不能为了片刻的长存就去侵犯那种神圣。否则的话,即便带给索菲莉娅延续的生命,也会扭曲她的意志。”</p>

“别说得好像是你主动放弃的一样!你不过就是个代理人,和真正的恶魔比起来差多了,根本不是天使的对手!”</p>

希林瞪了拉吉玛一眼。</p>

“那么……一旦永生结界开始破碎,索菲莉娅教授就要迎接自己的死亡了。”</p>

“世间哪有长生不死的人?一瞬间寿命终于走到终结,化为尘土。”恶魔指着阁楼上的房门,“她生活在永生结界中,活一天就赚到一天,不是吗?”</p>

“要我说,维持她永生的条件,可不止是一件天使的羽丝织成的纱衣那么简单吧?”</p>

希林走过天文望远镜的黄铜旋臂,倒影上露出另一只恶魔。观星台上能反光的物件不多,似乎教授对于镜子一类的物品有天生的厌恶。</p>

浑浊的倒影中,镜中的恶魔暮娜来回游动。</p>

“主人,你一直没察觉地毯上的血迹吧?”</p>

从望远镜的高台处俯视会客厅,隐约中的确能察觉地毯中央有一片浑浊的深褐色。</p>

由于此处常年光线昏暗,地毯又多年不曾清洗,没办法说得清那种污渍是什么。</p>

恶魔让有血污的地方逐渐盛放出花朵,满满得遍布整个客厅。</p>

“!?”</p>

希林一阵错愕。</p>

“陈念的血迹啊,多明显!”</p>

拉吉玛对此反应很平静,它本来就知道,没放在心上而已。</p>

“当初他父亲设计了一个实验装置,在公开演示的时候发生了爆炸,当场炸死了十八名灵学院的学生。几乎是死伤殆尽,没死的也停止求学了。”</p>

“喂,等下,你什么意思?”希林听到这个事情有种很不好的预感。</p>

“他的父亲用十八个人的性命开启了一个永生的法阵,女儿得以延续生命。哼,他那些异端邪术可不是白学的,可以说是学以致用了。”</p>

“你说他精心设计了一场意外事故!”</p>

拉吉玛觉得这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谈不上作恶。对恶魔来说,人类的灵魂本来就是食物。</p>try{ggauto();} catch(ex){}

“我从她父亲的法阵中汲取了一些人类的灵魂,这是数百年来第一顿饱饭。聊表心意,我留在这里守护着她好多年了。”</p>

暮娜则非常高兴看到希林震惊的样子。</p>

“我不明白……究竟是不是你在运作着永生的法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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