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地铁(1 / 2)

总有人赶末班车,各种原因。2021年剩下最后两日,我从无锡返回深圳。</p>

无锡的同事一早微信提醒我说,何总你的航班取消了。我回复:航空公司自动调整至下一班了。多谢提醒。</p>

为什么取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个取消动作,将我一下子推到末班车有或没有的边缘。深圳地铁11号线,我记忆中的末班车是晚上十一点。</p>

飞机起飞前在停机坪上候着,空姐在机舱走廊来回溜达,窄窄的过道塞一个腰身纤细的美女并不违和,她嘴里似不经意一般念着,飞机起飞前起飞后半小时不得打开遮光板。</p>

机舱微弱的光线里隐约可见的乘客,没有人问为什么。沉默是此时的存在样式,像太湖畔的一排排柳树,没风的时候柳梢动都不动。</p>

邻座一位女孩低头在看手机屏幕,一档综艺节目上靓男俊女在舞台上表演,已经到了高潮阶段,包袱即将抖落出来。女孩咧开嘴角准备配合即将出现的笑点。</p>

飞机的引擎发出的轰鸣声逐渐增大,像一头大象吼叫到癫狂状态的沙哑。机头插入云端,我的身子感觉在后仰,脱离地面的一瞬,我有点庆幸,却开始了新的担忧。空中的航路不同于陆地上的公路,气流来无踪去无影。颠簸是风与飞机的对话。今夜他们在一起会聊什么,不得而知,但愿不要吵架,若一方生气发了脾气,另一方得遭罪,不过,一般来说,云会佛袖而去,只留下飞机在空中独自懊恼和颤抖。</p>

我这样胡思乱想着,飞机已经穿行在黑夜里超过二十分钟。我问空姐遮光板是否可以打开了?她微微点头,说可以。我轻轻地打开遮光板向外张望,发现机翼下城市之光,在黢黑的大地上,一圈一圈,一片一片,彼此连接,又分离,飞机飞行的高度并不高,黑夜似海,我像在潜水艇里面,傲游在大海深处。</p>

飞机落地,摆渡车将一众乘客送至候机楼,显然不是熟悉的T3,而是新启用的卫星厅。捷运小火车载上乘客,大约3分抵达接驳口。人们进入T3常规通道至出口。</p>try{ggauto();} catch(ex){}

据悉,卫星厅位于T3航站楼的北侧,如果乘客的登机牌编号是5开头的三位数,就得乘坐捷运小火车至卫星厅候机。</p>

我一看表,差5分钟十一点半。小跑至升降电梯口,下到地铁层。一位胸前穿着制服的女孩迎面走过来,她说末班车时间已经调整为零点4分了。</p>

我嘘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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