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福晋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忽然有一种百口莫辨的感觉,仿佛早就有人张好一张无形的大网,她不知不觉的就掉进网里。
她突然跪了下来,竖起三指,指天发誓。
“妾身以年氏一族性命起誓,妾身从未做过伤害小阿哥弘时之事,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我年氏全族不得好死!”
四爷见她敢拿年氏全族发誓,心里起了一丝疑影。
不过,若赌咒发誓能管用的话,那老天爷也不用打雷了。
他还从未见过赌咒发誓的人真被雷打死的。
这本就是虚妄之事,他知道,年忆君自然也知道。
他并不想请老十四过来让他瞧笑话,但他是人证之一,弘时又小,若不叫老十四来,这件事无法断清。
而且,他是老八的人,与自己离心离德,他会不会利用此事,趁火打劫,故意陷害年忆君,以离间他和年羹尧?
怎么偏偏是老十四?
若是老十三,这件事也就简单了。
想着,他暂且按捺下命苏培盛去找十四爷的心思,又冷冷问道:“那有人瞧见你给了王嬷嬷一包东西,是怎么回事?”
“她与妾身身边的金蝉是同乡,说她外甥女脸上起了桃花癣,从金蝉这里要了一包蔷薇硝而已。”
李福晋立刻红着眼睛,弱弱的驳斥她道:“又不是春天,怎好好的会起桃花癣,可见年福晋这句话就是撒谎。”
“你个贱妇——”
年福晋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星。
“够了!”四爷又是冷声一喝,“苏培盛,你将金蝉带进来!”
“扎!”
金蝉一进来,扑通跪倒在地,为自家主子叫屈,说给的就是蔷薇硝。
李福晋跪在四爷面前,抱着他的膝道:“她主仆二人同气连枝,说的话怎能相信,还求四爷给弘时做主啊!”
年福晋冷哼一声:“四爷自有定论,何需你在此惺惺作态,装可怜,还有……”她忽然又道,“妾身听闻向格格给了小阿哥吃食,焉知不是她下的毒,反赖到妾身头上!”
这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四爷。
他愤怒的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盏震的高高跳起又落下。
“混帐!小阿哥中的是慢性毒药,已经有好几天了,向格格今日才给了小阿哥一些糕点,不会是她,而且……”
他重重咬了一下牙齿,“那些糕点本王都尝过,难道本王也中了慢性毒药不成?”
想不到,这一点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年忆君的耳朵里,可见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秀水阁。
年福晋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又失言了。
后来听四爷话里话外,对向海棠是满满的维护之意,再想到这两日四爷都是待在秀水阁,陪着那个贱人,还对她呵护倍至,她心里又酸又痛又气,已忍无可忍了。
盛怒和极度失望之下,她什么都忘了,尖声道:“对,说不定她为了和府中侍卫私奔,真给四爷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