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道:“苍某生得晚,没有见识过张天师的尊容,可是,苍某听得多了,对张天师无比景仰。所以,一听到张天师出世,立马赶来拜见。”
张扬道:“你们还听说过张天师的传说?”
苍头道:“侠肝义胆张天师,不从朝廷隐终南。三百年来传佳名,一朝毁在小儿手。”
张扬听了,俊眉一扬,沉声道:“老人家,我敬你年纪大,不然,早赶你出去了!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以前的张天师,宁可放弃一切,也不为朝廷效力,你却当上了大官!我说的有错吗?”苍头冷哼一声。
张扬道:“三百年前,那是清朝,张天师不为当时朝廷所用,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华夏一家,汉家正统江山,不管是谁,只要有本事,都该出来为国家出力。而不是像钻地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专门做一些丧失良心的事情!”
“苍头,他骂我们是老鼠!”
“别动!”苍头右手一摆,沉声说道,“谁叫他是张天师呢?不管他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轻举妄动!”
张扬道:“苍头,今天是我上任的大喜日子,你们前来祝贺,我也就不追责了,你们请便吧!在这里,我要奉劝你们一句,趁早金盆洗手,改行做别的吧!我上任之后,首要之责,就是打击你们这些倒斗的!他日江湖相逢,休怪我手下不容情!”
苍头脸色一变,说道:“张天师,我来找你,是有要紧的事相商!虽然你已经进了官门,但我还是相信,张天师这块金字招牌!”
张扬淡淡的道:“对不起,我不和你们这样的人合作。伍兵,送客!”
“苍头,他分明就是瞧不起我们!我们走吧,干嘛非得找他帮忙?”有人说道。
“你们给我闭嘴!”苍头忽然发怒,“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开口!”
其它人赶紧闭上了嘴。
“张天师,我们赌一把吧!”苍头忽然说道,“你敢吗?”
伍兵哂笑道:“就凭你们,还想考较我们张哥的眼力?”
张扬沉声道:“赌什么?”
上任第一天,就有人上门来赌宝,如果不应战,传扬出去,那就是个笑话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个道理。
你名气大了,自有人眼红嫉妒,也有人看你不顺眼,无怨无仇的,也要来搞你两下。
苍头打开随身的包,拿出一只青花碗,托在手心,说道:“张天师,你可认得此碗?”
张扬打眼一瞧,缓缓说道:“这是明代的青花瓷?”
苍头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明代的青花瓷,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算得上是个玩物了。我输了,这碗归你。”
张扬一愣,心想还有这般赌法?
这时,苍头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笔洗,问道:“张天师,你可认得此物?”
张扬一看,动容道:“这是宋代磁州官窑出产的笔洗!”
苍头道:“虽然比不上汝、定、哥、柴这些绝世名品,这款笔洗,也算得上是个稀罕物了,张天师,你能否看出,这是谁用过的吗?”
张扬凑近细看,缓缓说道:“这是叶绍翁用过的?上面有靖逸字样,这是叶绍翁的字号。古代有名的文人,都喜欢订制专属的文房用具,或是在上面刻下自己的名号。”
苍头感叹道:“不愧是张天师,眼力果然非凡。我输了,这个笔洗归你。”
说着,他又把南宋的笔洗,放在鉴心阁的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