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顺水推舟:“呵呵,王兄,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在大多数人都不愿意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形下,被车撞了的人还是极少数。”
“太对了。”听到楚天舒终于明白了,王致远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他继续大言不惭地说:“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与我们合作的人,个个都像一只一条腿上被缠了细绳的蚂蚱,如果要逮你,一逮一个准。但是,被逮的蚂蚱毕竟是极少数,它不会因为存在一种概率极小的危险而放弃生存。怎么办?当然是一边蹦跶一边祈求上天保佑自己运气好。”
“可是,这么做的话,我会良心不安,夜夜都睡不着觉。”
楚天舒就这一句话,彻底摧毁了王致远所有夸夸其谈建立起来的生意经。
经过一番唇枪舌枪,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顿口水早餐吃得王致远异常的郁闷,在他的记忆中,似乎还没有遇到过说服不了的对手。
楚天舒虽然一次次对王致远的观点表示了认同,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他所坚持的原则。他不是那种认死理的固执,而是严谨中不失变通,对抗中懂得进退,这种人物,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商场,都会是一个难缠的可怕的对手。
尽管王致远对楚天舒拒绝与自己合作心怀不满,但是,对楚天舒整个交谈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理智和委婉,还是心存欣赏和钦佩的。
这种蕴藏着巨大潜力的年轻人,即使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变成敌人!
王致远不甘心就此无功而返,他转而关心起楚天舒的伤势来了。
“老弟,你这腿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哪?”
楚天舒轻描淡写地说:“哦,受吴总之托,陪同她的一位朋友上秀峰山旅游,不小心摔了一跤,大腿被树枝挂了一下?经过治疗检查,应该没什么问题。”
“呵呵,那就好。”王致远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楚天舒一眼,一语双关地笑道:“老弟,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好啊?”
国庆当天的雨夜,秦达明告诉王致远他拿到了一个可以逼退凌云集团的重磅*,正要以此讨价还价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惊慌失措地告辞了,随后的几天,却再无音讯,这说明,秦达明所谓的重磅*得而复失了。
昨晚上,王致远又得知擎天置业的保安队长万志良涉嫌与近期非常猖獗的流窜抢劫团伙相勾结,因为开枪拒捕已经在秀峰山被警方击毙。
楚天舒在秀峰山受伤住院,手续和费用由凌云集团全部负责,应该和秦达明所谓的重磅*有关。
既然王致远没有追问,楚天舒也无须多解释,只抱拳拱手说:“多谢老兄的关心和提醒。只是我有点纳闷,王兄是如何得知我受伤住院的消息,还麻烦亲自前来探望。”
王致远慨然一笑:“呵呵,鲲鹏实业和凌云集团在仪表厂竞购项目上是竞争对手,但在房地产市场上还有过多次的合作,我这个人做事公私分明,我和吴总生意上是对手,生活上还是朋友。既然你是吴总的师弟,我来看望一下也不为过嘛。”
楚天舒作钦佩状,说:“王总的一片好意,我铭记在心。王总满腹经纶,胸怀宽广,今天小弟说话如有不当之处,还请老兄见谅啊。”
“客气,客气。”王致远笑道:“有道是,生意不成仁义在嘛。”
楚天舒蓦地抬头,直视王致远,趁机问出了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王总,你我素昧平生,就凭我是吴总的师弟,值得你亲自登门探望吗?”
王致远淡淡一笑,道:“哈哈,老弟,你这个性格我喜欢,有话直来直去,不装逼,不隐瞒,这么说吧,做生意和你混官场有异曲同工之妙,要想做大做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何况,我也要感谢你无意中助了鲲鹏实业的一臂之力。”
“王总,你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楚天舒尴尬地笑了笑,说:“说句心里话,对于王总我仰慕已久,只是有心高攀,却实感力不从心。”
王致远大笑了起来:“哈哈,擎天置业因涉嫌违法活动正在接受有关部门的调查,青原市委市政府已经决定,暂停了它参与全市重点项目的资格,也就是说,仪表厂竞购无形中减少了一个强劲对手,鲲鹏实业也是受益者之一。这其中,你老弟的功劳不小哇。”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