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叶会白老头忍不住嘲笑:“红旗会就算没有人,完全可以向七叶会借,何必找来这么一个家伙来撑场面?就他这幅流浪者的模样,简直使天选者蒙羞,让天玄大会都蒙羞。”
“没错,确实是一位外来的流浪冒险者,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人知道他。”红川端起茶浅酌一口,他表情平静,十分的淡定:“可是凡事无绝对,谁胜谁负还不知道,现在就说出这种话,万一你们连个流浪者都没打过,白老哥岂不就打了自己的脸?”
白枭呸了一声:“笑话!”
红川不再说什么,双眼微微眯起。
夏看满脸激动地大喊喝彩,他的声音淹没在人群里。
四周观众没有一个看好这个邋遢的外来者,这些家伙实在愚蠢透顶!
而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角落里,景老带着自己的孙女也在观战。
景老并没有亲眼见过云鹰出手只是从孙女孙子嘴里听说过程,他相信云鹰并不是一般人,但是很多事情必须眼见为实,这个人真有能力打败红叶城的成名高手吗?
云鹰终于慢腾腾走上台了。
小怪鸟站在肩膀自顾自梳理羽毛。
从这一人一鸟身上,没有出半点紧迫感。
四叶心中不禁有些恼怒,用低沉而又沙哑声音说:“你,浪费了我三十秒!”
“那又怎么样?”
“你这种无名小卒,也配让我等三十秒?你可知道你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云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人类真是一种很愚蠢自大的生物。
有时就如同一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每天所能看见的就是一点点天空,然后就自以为这就是世界的全部,殊不知如果有一天从井里钻出来以后,外面的世界将颠覆其想象与认知。
可在没有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前。
人永远都是愚昧而又短视的,总以为自己所在地方就是中心,总是喜欢以自己的观念与认知去衡量所有人。四叶在红叶城里面,足以称得上排名前几高手,他却没有想过他所生活的城市,乃至生活的这个国度,以及认知的极限,若放眼整个世界的话,是多么的渺小。
云鹰不禁陷入沉思。
他不能因此而嘲笑四叶。
否则与四叶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鹰或许见识到的世界比他们更狂扩一点。
但是在云鹰所认知的世界之外,又会不会又更大的世界?
云鹰所认为极限至高的存在之上,又会不会又更加高不可攀的存在?
云鹰现在所处的高度,只是更大一点的井口,人活着终究是需要保持一点敬畏心的。
四叶发现自己所说的话,非但没有带去一丝一毫影响,这个家伙甚至在原地思考发呆,
这分明是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可恶!
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敢这样猖狂。
四爷满脸愤怒之色,突然一挥袖子,从里面弹出道绿光,当绿光射到半空以后,陡然放大几百倍,从一个袖珍大小的物体,瞬间变成一头蛮牛般的体积,一股强大的死亡气息,从这个生物身上传来。
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亮起。
“出现了,这是七叶会四爷的飓风螳螂!”
云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有一只巨大的昆虫类生物出现在眼前,它的身体轮廓确实很像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螳螂,从头到脚都覆盖着坚固的绿色甲壳,一对犹如死神镰刀般的巨大前肢抬起,表面锯齿锋利的犹如钢锯,所呈现出来的是暗红色。
这个……也是拥有特殊力量的神兽。
云鹰这回有些吃惊了,难道生物都有机会被改造,通过进化或者植入方式,以获得这样诡异而又好不科学的特殊力量吗?真是让人感到叹为观止。
“你就不该为红旗会而站在这里!”四叶露出残忍狰狞表情,他以强硬而又充满命令口吻说:“现在,跪下求饶,现场退出红旗会,我给你留一条小命!”
云鹰眯起眼睛:“我要是不呢?”
四叶耐心是有极限的,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那你就去死吧!”
飓风螳螂骤然腾空,一股强烈气流席卷战场,从地面直接飞到半空,两把巨大镰刀凌空横扫,居然辟出淡青色的风刃,当场把地面切出一道道切痕。
四叶这个时候也出手,双腿猛然一蹬地,犹如一支离弦之剑,骤然向云鹰射过去,两把锋利钢刀就像一把大剪刀,封锁云鹰左右的回避空间,仿佛要将他当场且成两半。
神兽从天空突袭。
四叶从地面攻击。
攻击速度太快了。
云鹰甚至没有来得及出手,他就被笼罩在攻击范围之下,几乎已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要么被飓风斩碎,要么被四叶劈开,看起来根本没有其他选择。
这就是四叶的实力吗?
所有围观者都十分心惊。
四叶战斗方式非常直接,与绝大多数天选者都不同,因为红叶城大部分的天选者,不是依赖法器就是依赖神兽,很少有能像四叶这样强大的身体素质,每一次跳跃都仿佛弹弓迸射,所裹挟的力量越来越强。
不过。
云鹰始终不动如山,轻轻地一抖袖子,一根驱魔棍滑落手中,他的身影轻轻一晃,以精妙入微的方式,避开飓风螳螂的所有攻击,双脚轻轻一垫脚尖,抽身向前快速迎去,没有大幅度的动作,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他抬臂。
他挥手。
他刺击。
每一个看起来都这么平庸且普通,却给人一种是经历过千万次仿佛演算,最终所呈现出来的结果一样。
四叶倒在地上。
喉咙多出一个伤口。
三棱形的巨大伤口。
正有大股大股鲜血从里面涌出来,将他的生命力迅速给抽走,而他脸色表情仿佛都凝固了,好像根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原本热闹沸腾的现场。
这一刻变得寂静无声。
无数道寂静而呆滞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着那个褴褛的面具男,只见他的手中提着一根滴血的三棱钢管,血珠不断掉落在地板上。
风吹来。
灰白色破烂斗篷飘扬。
犹如一根身经百战归来的旗帜。
云鹰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犹如做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一声不吭的默默地走下了台去,只剩完全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