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逾古稀的白发老者坐在宽厚的红木椅子之上,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干瘦人影。</p>
白发老者名为姚安,是姚清扬长子,也是姚家之主。其身后,站着一个四十来岁,长脸华服男子,脸型神色看起来和老者有些相似的样子。</p>
除二人之外,屋里并无他人。</p>
“爹,万子峰也是武士六层之高,如何会被人伤成这个样子?莫非是七山十二派之人?”华服男子看了眼床榻,抬头向老者问道。</p>
“时逢国乱,若说是七山十二派哪个长老,也并非没有可能。”</p>
姚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之姚大父失去联系已经数月,虽然往常他时常会外出游历,但也会给我们留书一份,此次不辞而去,音信杳无,当真是前所未有。”</p>
白发老者面色沉重,一脸沉吟的说道。“万楼主变成如此,却是缘之于一个少年,大夫失踪之事,恐怕与他也大有关系。”</p>
姚清扬死于娘髻山十数天之后,姚家才有所察觉。</p>
盖因姚清扬时常有外出游历不归之事,因此开始之时,姚家并不以为意,直到又过了七八天,老祖依然未能归来之时,姚家上下才有所意识到事情的不妥,方才开始派出人手寻找。</p>
姚家陆陆续续派出了千余人,多方寻找打探之下,倒是获得了一个十分有用的讯息。</p>
姚老祖曾和金古楼万子峰一同从南门离城而去。</p>
只是回来之时,一个销声匿迹,一个昏迷不醒。</p>
遍方查询之下,终于从溧河镇武夫处了解到一点讯息,并找到了镇里唯一的国士刘兴,顺藤摸瓜寻到了龙横村。</p>
不日之前,也正是齐羽一家去往溧阳城之时,姚家所派之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齐永农家,不着痕迹的一番翻箱倒柜之后,并无任何发现的退了回去。</p>
齐羽早已经将枉辞刀转移到了娘髻山上的一个隐蔽山洞里,深埋入地,并在洞口用杂草林木做了掩饰。</p>
娘髻山高千仞,一般人上不去娘髻山不说,就算有人上的去了,也极难发现小小的洞穴。</p>
而那个不知来历的珠子,和那份灵气要义,都一直被齐羽放在娘髻山顶的一个石洞里,那个石洞是珠子自行吞噬结出芝麻小力的过程中形成的,隐蔽之极,除了齐羽,别人绝难发现。</p>
虽然姚家派出去的人在齐羽家里并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却也没有离去,而是悄悄买下了龙横村的一户人家,就近住了下来。</p>
就在齐羽他们回来之后,离他们家隔着几户远的原村民陈济家里,一个普通村民打扮的年轻男子,悄然的离开了村庄。</p>
屋里,姚安招了招手,让中年男子走上前来,问道,“我们在溧阳城的武士有多少人?”</p>
“若把爹也算上的话,加上几位族叔伯和孩儿等,有十七人。”姚义略一思考,说道。</p>
“武夫有多少人?”</p>
“有一千三百余人。”</p>
姚安手指轻敲坐椅扶手,一脸沉吟之色。</p>
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姚安缓缓站起来道,“叫族二伯,姚勇,宁缺,花无几人,带齐五百武夫,明日随爹去龙横村,你留在溧阳城,收拢族人,做好万全之策。。”</p>
“爹,您这是?”姚义神色大变,一脸不解的问道。</p>
盖因父亲抽去的这些实力,几乎占了姚家在溧阳城的一半。</p>
“此事风险极大。若我们有所不测,你切记两件事情。”姚安缓缓说道。</p>
“爹请讲。”姚义被父亲的郑重所言吓了一跳,直了直身子,一脸庄重的侧耳倾听,毕竟也是家族后起之秀,知道许多事情多说无益,父亲如此吩咐自有他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