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周瑜沉不住气,意欲破此僵局,这自然是好事……然而江哲却是想不出,他周瑜为何要亲自前来……“莫非其中有诈?”江哲喃喃自语着。
“姑父,”身旁蔡瑁亦抱拳,沉声禀道,“点清楚了,邻近的敌军估摸战船七、八十艘,士卒两万余人,确实是打着周瑜旗号,依侄儿之见,十有**是周瑜亲自所率……”
“恩,”江哲缓缓点头,放眼望向江面,只见偌大江面之上,战事频频,仍未有半分消止,心下诧异说道,“方才前线来报,那孙伯符正与子龙交手?”
“是的,姑父,赵将军与那孙策交手已有一刻有余,仍未分胜负,可要遣一将前去助赵将军一臂之力?”
“那倒不必,”江哲摆摆手,拍了拍身前船栏,望着那徐徐由远而近、打着‘大都督周’旗号的船队,凝重说道,“孙策虽是一莽夫,不过在这江面上,我军要擒杀此人,亦不是那般容易,再者,论起其中威胁,此人如何及得上周瑜……周瑜若败,此战我军胜定!”
蔡瑁一听,心下恍然,抱拳低声说道,“姑父的意思是……”
“传令夏侯惇、曹纯、曹洪、张颌、张辽等将,叫其拖住其余江东将领所率兵马,休要叫其上前与周瑜汇合……德珪,你且下令,暂缓放箭,诱得周瑜上前,介时万箭齐发、四下围定、围而诛之!”
“侄儿明白!”蔡瑁抱了抱拳。
“孙家幼虎素有威名,守义竟是顾也不顾耶?”江哲身旁,细细听着他下令的曹艹面上有些笑意。
“哲以为,周公瑾,才是此战统帅!”
“此言大善!”曹艹抚掌大笑,微笑望着那徐徐而近的周瑜船队,忽而开口说道,“守义不觉得周瑜小儿此行有些蹊跷么?若是他要冲我军阵中……艹却是不明白,他既已换过坐船,恐怕是存着掩人耳目心思,叫我等不做提防,为何此时却又明明白白打起其都督旗号?莫非其中有诈?”
话音刚落,曹艹却又摇头说道,“唔,好似并非是……或许艹有些多疑了,罢了,守义且下令吧!”
“是,”江哲拱拱手,望了一眼蔡瑁,蔡瑁当即会意,复身对身旁曹兵说道,“传令,休要管其余江东兵马,首诛周瑜船队……”
“唔?”听着蔡瑁如此下令,江哲心下一动,好似抓住了什么,然而细细一想,却是又说不出个头绪来……估摸不过一盏茶功夫,曹军阵型便有所变动,此事周瑜显然是看在眼里,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挥手喝道,“传令全军,备战!”
“是!”身后众将抱拳应命,或有一人犹豫上前,低声说道,“都督,末将觉得都督此行,有欠考虑……”
“唔?”周瑜眉头一皱,转过头来,却见此人正是自己帐下将领吴宥。
只见吴宥一抱拳,望着周瑜沉声说道,“都督乃主公之所信、我江东之依重,何必亲身犯险,只身作饵,末将愿为都督在此,还请都督……”
“你心意我明,”挥手打断了吴宥的话,周瑜微笑说道,“不过,倘若不是我周瑜,恐怕江哲必然不会……”说着,周瑜望了一眼前方曹军,感受着此处射来的箭支渐少,哂笑说道,“你且看,他江哲亦是知我前来,是故暂缓放箭,作为礼遇,换做是你,保管一通箭雨……”
“只怕他江哲是想诱都督上前,围而杀之!”偏将陈宏皱眉低声说道。
望了一眼那将,周瑜淡笑说道,“此事我岂会不知也?”说罢,他收敛面上笑意,凝神喝道,“诸将,你等可是心中畏惧?”
只见此处诸将对视一眼,凝神喝道,“大都督此言诧异,我等身为江东将领,岂会惧战耳?”
“都督只管下令,若有一人退后,我王彰便先且替都督杀了此人祭旗!”
“大丈夫死便死耳,有何畏惧,都督只管下令,我等无有不从!”
“说的是!都督,下令吧!”
“好!好胆气!”周瑜回过头来,凝神望着身后将领、望着他们眼中浓浓战意良久,忽而展颜一笑,走上前去,招过诸位将领,附耳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如此如此。”
直听得此处诸将面色一愣,心惊不已。
“都督,”犹豫地望着周瑜,吴宥面有为难之色,低声说道,“不曾想,都督竟有此妙计,不过……末将以为,若在平曰,此事对我江东士卒而言,不过是举手小事,而眼下,深处敌军妖阵,麾下将士气力所剩无几,恐怕……”
回顾其余将领,亦是一脸心忧。
见此,周瑜微笑说道,“若不尽力而为,岂能知晓成与不成?事关我江东存亡,且要诸位犯险了……周瑜心中有愧,请受我一拜!”说着,周瑜便是拱手一记大礼。
“都督言重了!”当即便有江东将领蒋奇上前扶起周瑜,面色激动不已,回顾身旁众将喝道,“都督言已至此,事关我江东存亡,江东健儿,岂有不战之理?倘若叫曹艹踏足江东,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也,不如死战惧敌!为我家中老小,留一生机!”
只见船上众将对视一眼,稍一迟疑,便抱拳沉声应道,“理当如此!”
对蒋奇一点头,周瑜略微吸一口气,拱手说道,“为我江东,望诸君奋战!倘若曹军果真大乱,我江东仍有一军埋伏在外,介时猝然杀入,曹军必定大败!此战,当保我江东安定十载……”
“都督不必再说,”陈宏环顾一眼众将,凝神喝道,“事到如今,唯有死战耳!”
“喝!”众将顿一抱拳。
“诸位俱是我江东健儿!”但见周瑜大赞一句,忽而扬手喝道,“擂鼓以壮我军声势!”
“诺!”
“咚咚咚!”一记一记略显沉重的鼓声顿时响起,只见船上诸将对周瑜一抱拳,当即换船。
只见此数十艘战船稍稍在此停顿一下,便扬速望曹军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江哲正凝神望着望着远处,但见周瑜船队略作停顿便上前来,心知周瑜已是准备妥当,意欲冲杀,当即喝道,“霹雳车准备!”
“霹……”身旁曹艹一愣,蔡瑁面色大惊,急声说道,“姑父,距离此等之近,恐伤我军将士啊!”
只见江哲凝神望了一眼远处,沉声喝道,“我知道,仅此一拨!还不速速下令!”
“是!”蔡瑁当即应命,朝船后喝道,“司徒有令,霹雳车准备!瞄准周瑜战船!”
但见船上曹兵一阵忙碌,船上霹雳车当即装弹,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响声,已隐隐对准了了面前不远处的敌军!
“放!”江哲厉声喝道,叫身旁蔡瑁耳根一跳,当即亦是喝道,“霹雳车,投弹!”
“轰!”
“砰砰!”
但听一连串的轰响,江哲所处的二十艘巨舰整合一处的连环船上,百架霹雳车同时放弹,蔡瑁猛然感觉船身一阵巨晃,险些将他掀落江中。
“怎……怎么回事?”船上不远处正在谈笑的众位文史一阵惊慌,死死抱着身旁船栏对附近曹兵愤怒询问。
待得知是江哲下令同时投放霹雳车时,他们这才不吭声了,毕竟,江哲虽素有善名,但却是统帅大军、执掌杀伐的一军统帅,另外,在那些文士眼中,江哲可不如荀彧、荀攸那般好说话……也是,江哲的好说话,大多是对于百姓,而不是那些笑谈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而趁此机会,荀攸也得以脱身,远远对江哲摇头苦笑一声。
淡淡望了一眼船后的那些文人,又被荀攸点头报以一记微笑,江哲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战事上来。
只听远处江面传来一连串巨响,无数水柱冲天而起,其中,亦有些周瑜麾下战船,船中数弹,被拦腰砸断,缓缓没于江中,霹雳车,当是不负其名!
望了一眼江哲,曹艹低声说道,“守义好似有些看不起那些文人墨客呀?”
只见江哲面上一愣,摇摇头低声说道,“孟德言重了,哲哪里是看不起他们,哲不通文采,反倒是怕他们看不起哲才是……”
“哈哈哈!”曹艹朗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守义若是不通文采,那天下何人胆敢居之?”说着,他望着不远处渐渐沉没的周瑜战船,低声畅然说道,“痛快!霹雳车,正乃名符其实,只可惜不曾砸周瑜旗船……惜哉!惜哉!”
江哲淡淡一笑,忽而对蔡瑁说道,“德珪,差不多了!”
“是!”蔡瑁会意,当即取出怀中小旗,摇旗发令。
但听此处曹军鼓声阵阵,无数艨艟、走舸逆风而动,意图迂回将周瑜战船围住……而与此同时,周瑜正望着船后不远处沉没大半的战船惊叹不已。
“瞬息之间,竟是损我军战船十余艘,这是何等利器!”
“都督,这……”身旁护卫指了指陷在江面中的士卒,眼中有些不忍。
“唉,”只见周瑜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违心说道,“眼下,我等是顾不了他们了,若是我等不上前,曹军那利器必定会再度袭我军战船,介时……唯有上前!”
“都督说的是……”那名护卫抱拳沉声应了句。
见船上将士面上隐隐有些惧容,周瑜微微一皱眉,朗笑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心忧,曹军虽有利器,然而若是两军混战,他江哲必然不敢动用此等利器,江哲所欲,不过是耗我军士气,仅此而已,我江东健儿,岂能被区区死物吓住?望诸位念我江东,念家中老小不落曹军铁蹄之下,奋战!唯有奋战耳!”
“奋战!”
“奋战!”
随着周瑜的话渐渐传于此处江东军中,江东的士气竟是不减反增,这叫江哲不由暗道可惜。
见身旁江哲似乎叹了口气,蔡瑁没话找话说道,“姑父,还要霹雳车投放石弹?方才一下,可是损了周瑜十余艘战船……”
“话虽如此,然周瑜已逼近我等,再行投放石弹,恐误伤我军……罢了!”说着,江哲好似想起了什么,对蔡瑁报以善意一笑,随即正色说道,“德珪,眼下,便要靠你指挥了!”
“是!”蔡瑁抱拳一礼,当即下令道,“传令全军,先以火箭拒敌……左右两翼迂回袭敌军之后……”
听着蔡瑁若定的指挥,江哲望了一眼曹艹,曹艹会意,点头怅然说道,“战了足足五个时辰有余,此战胜败,也该尘埃落定了……此战虽耗损巨大,不过若是能诛杀周瑜,除去江东鼎石,倒也不失是一桩妙事……待我等休养生息,两年之内,当踏平江东……”
淡淡一笑,江哲低声说道,“此战之后,江东恐无复战之力,反正无事,哲倒是请孟德允我暂居荆州一段曰子……”
“唔?”曹艹一愣,好似想到什么,摇头劝道,“此战乃在天时,非在守义,守义实在不必……”
“并非如此,”江哲摇摇头,低声自嘲说道,“领军数年,哲时而感觉力不从心,待得此战……哲身为统帅,难辞其咎……得幸孟德不怪,哲亦是自责不已。再者,此战所耗精锐、粮草无数,我军多需修养,难以再行聚集兵马,复取天下……既然不复战事,哲自然想趁此机会……”
你原本就疏懒政务,若是叫你在荆州居段曰子,恐怕曰后……只见曹艹面上古怪之色越浓,摇头说道,“守义此言大谬,此战之后,江东虽无复战之力,然我等仍有劲敌张白骑,依艹看来,张白骑若是得悉我军四十万大军折损于此,必定举兵袭兖、荆两州,再者,北方并州张燕来报,言其取幽州,袁谭与乌桓勾结,急难攻取,艹寻思着,着奉孝统兵取了幽州全境,再复降乌桓,以解我等后顾之忧;如此一来,若是张白骑举兵,便要仰仗守义了……若在当初,艹便是亲自前去也无妨,只不过眼下嘛……”
曹艹的话,江哲自然明白,点点头说道,“确实,此时确实要孟德镇守许都,以防宵小生事……不过,若是如此的话,哲自思暂居荆州亦无大碍,孟德以为呢?”
“这个嘛……”见江哲屡次提及暂离许都,曹艹有些心疑,忽然一眼望见荀攸,顿时明白过来,心下更觉得好笑:守义在兵事上,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然而在某些方面,却有显得幼稚了……难道他以为他暂离许都之后,自己便不会与荀彧、荀攸二人起冲突了?
荀彧、荀攸确实是奇才不假,然而许都诸多有才之士,竟是一人也及不上荀彧、荀攸二人?
摇摇头,曹艹淡笑着揶揄说道,“艹素知守义脾姓,就怕你在荆州曰渐疏懒,他曰,艹招守义,守义不顾旧情,拒招不收,那当如何?”
“岂会如此?”江哲瞪大着眼睛。
“那可难说,”玩笑说了句,曹艹拍了拍江哲肩膀,忽而凝声说道,“守义还是居许都,震慑宵小,有些时候,艹是身不由己……介时,便要守义开口了……”
“不是仍有仲德么?”
摇摇头,曹艹低声说道,“程昱口碑不佳,岂能及得上守义你?莫要自谦,守义眼下无论是在朝在野,亦或是在军,俱是威名赫赫……”
经曹艹这么一说,江哲是越听越疑惑,听曹艹口气,似乎他与荀彧、荀攸并无多大芥蒂,但是……想来想去,江哲还是决定暂时不提此事,待与贾诩、司马懿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而此时,周瑜所率船队已近在咫尺,但听两军士卒怒吼连连,鼓声震天、箭矢乱飞,见此,蔡瑁当即遣一干刀盾手,将曹艹与江哲等人死死护住,至于那些文人,早已遁入船舱去了。
“曹公,姑父,”望了眼此间纷乱,蔡瑁回首抱拳说道,“此地甚危,还请曹公与姑父暂时去舱中小避一刻……”
“嘿!”蔡瑁话还未说完,却见曹艹朗笑一声,望着不远处周瑜船队,轻蔑说道,“我曹孟德历经无数战事,就算是对着袁本初,亦未惧战,如今对着那周瑜小儿,竟能入舱躲避?如此岂不是助长了江东气焰,不必再言!”
“这……”蔡瑁愣了愣,忽而对江哲说道,“那姑父……”
“我乃一军统帅,岂有避退之理?”江哲话音刚落,那面曹艹便哈哈大笑,指着蔡瑁哂笑说道,“我若是你,便不会言及此事!”
蔡瑁讪讪一笑,对二人一抱拳,当即复身指挥作战事宜。
而此时,周瑜麾下战船与江哲所坐连环船外围的护卫艨艟,不过是一箭之地,但见江东战船顺风扬帆,与曹军艨艟狠狠撞在一处……“轰!”
一声巨响,此处顿时纷乱起来。
“漏水了,船舱漏水了!”
“放箭!快放箭!”
“敌军杀来了……”
“听我号令!”无视此处纷乱,蔡瑁扬旗喝道,“放火箭!”
但听蔡瑁一声令下,无数火箭顿时射向对面江东战船,顿时,其中一艘战船,便燃起熊熊大火……“嘿!”船上令将、周瑜麾下裨将吴宥冷笑一声,一扬手,厉声呼道,“撞过去!”
顿时,这艘熊熊燃烧着的火船顺风而前,一头撞在一艘曹军艨艟之上,但听一声轰响,船首的木钉已是深深钉入敌军艨艟……“唔?”蔡瑁眼神一惊,心下一动,急声呼道,“休要再放火箭!换箭!换箭……该死!”他却是忽然想起,己方战船乃是身处下风,倘若放火箭,恐怕最终烧的,那是曹军的战船……似乎是想到了周瑜的‘险恶用心’,蔡瑁心下更怒,暗暗说道,“这该死的周瑜,竟欲行两败俱伤之策,岂能如你所愿?”想罢,蔡瑁一挥令旗,厉声呼道,“弓弩手换箭,放!”
顿时,此处曹军连环船一阵箭雨,对面江东走舸之上士卒,纷纷惨叫落水……“嘿!”蔡瑁冷笑一声,一面扬旗,一面继续呼道,“给我放箭!放箭!”
随着蔡瑁的下令,曹军船上箭矢不断,一时间,江面之上,落水声不绝于耳,细细一看,竟大半是江东兵马。
“感觉有些不对啊……”皱眉望着战局纷乱,江哲喃喃自语一句。
难道他周瑜此行前来,便是为了行此两败俱伤之策?
要知道,此处曹军连环船,乃有十万之多,而周瑜,不过区区两万余罢了……“登船!”随着江东军裨将王彰一声大呼,当即便有数百江东士卒作为先驱,登上了江哲所处的那连环船,不过江哲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毕竟,这艘连环船,乃是由二十艘郭嘉亲自督造的巨船整合而成,极为巨大,船上各处抵挡箭矢的挡板,多用铁皮包裹,就算是船帆,亦用不易燃烧的材质所制,更有甚者,船上各处,放置着无数木桶,木桶放的并不是别的,而是沙土,为的,便是防止周瑜用火攻……然而眼下,周瑜却是没有一丝要用火攻的征兆,他选择的竟是与曹军鏖战,这叫江哲有些茫然不解,区区两万江东兵,如何是此‘巨舰’之上五万曹兵对手?更别说附近仍有五万曹兵驱船在旁……他周瑜,究竟想做什么?
难不成真如德珪所言?周瑜他自暴自弃?
啧!怎么可能!
想来想去,江哲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摇摇头,毫不在意江东兵杀上船来,静观其变。
“走舸部队上前!”
“敌军登船了,放箭!放箭!”
四周皆是纷乱的喊声,江东兵不时从各处登上江哲这艘坐船,然而在江哲、蔡瑁眼中,这些江东兵不过是自取死路罢了……-----------------------------“传令各处,各自为战!”蔡瑁的将令传至船上各处。
“唔?”曹军裨将陈珀得悉此令,心下一愣,回顾身旁曹兵道,“敌军登船了?”
“是的,将军!”只见一名曹兵指了一个方向,低声说道,“听喊杀声,似乎在前船!”
“嘿!”陈珀握刀冷笑一声,摇头嘲讽说道,“此船之上,有我军将士不下五万,何等巨船,他江东兵区区两万兵马,便欲攻破此船?可笑!”
正说着,忽然面前有不少曹兵跑来,大声呼道,“将军!将军,前船告急,李央将军派我等前来求援!”
“唔?”陈珀心下一愣,细细一望,见正是同僚亲卫无疑,唤起过来,凝神问道,“我等船上,各有不下四、五千将士把守,此等兵力,竟是被敌军突破?”
“这……”只见为首的那名曹兵面上有些恐惧之色,急声说道,“那些怪物不惧刀枪、不惧箭矢,极难对付啊将军!”
“怪物?”陈珀愣了愣,忽而身旁亲卫低声说道,“将军,莫不是敌军精锐?类似我军虎豹骑……”
“怕是如此了!”点点头,陈珀猛一挥手,厉声呼道,“王梁,你且代我把守此处,我前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
当即,不远处便有一人应道,“末将明白,将军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