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田楷与赵云领三千精兵,强渡跃马涧,直指曹军大营后方,却不了被夏侯渊带着两千弓弩手并一千刀盾兵伏击。
随着夏侯渊下令射出的火箭钉在林中那些树上,本就被淋了火油的树林瞬息之间便燃了起来,火势熊熊,铺天盖地。
不少公孙瓒士卒沾燃了火,哀嚎着在地上翻滚不已;还有些士卒竟是疯狂般不顾一切逃向旁边,却被夏侯渊命人一一射毙。
望着无数惨死的同泽,赵云心中甚是焦急,大喝一声便领着数十士卒冲向夏侯渊,为林中的同泽们争取时间,却不想迎他的是一轮又一轮的箭支。
“子龙将军!”田楷拍灭手臂上的火,却惊愕地望见赵云朝着夏侯渊直冲过去,惊急之下一声大喊。
“此人倒是好武艺!”夏侯渊望着不远处用银枪拨开箭支的身影,微微一笑,举起手正要下令放箭,却忽然感受到一只手拍在自己肩膀上,耳边也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去喊话,降者不杀!”
“先、先生?”夏侯渊疑惑地望了身后的那人,迟疑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出前几步大喝说道,“先生有令,降者不杀!尔等丢下手中兵器,徐徐走来!”
“先生?”赵云心中一愣,抬头望着远处出现的那人,心中百感交集。
“子龙,别来无恙!”江哲微微一笑说道。
“江哲?你可是江哲?”田楷上前大喊一声。
止住不忿的夏侯渊,江哲拱手说道,“在下正是江哲江守义,不可阁下是?”
“田楷!”田楷又羞又怒地说道。
羞,是因为此计乃是他亲自提起,还对公孙瓒说,只要渡过了跃马涧,那么便可重创曹军,却不想竟然反被江哲看破,并设下了陷阱;怒,则是他对江哲个人的私怨了,九死一生之计如今当真成了十死无生的局面,这如何让田楷不怒江哲?
田楷?田楷是谁?江哲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原来是田大人,久仰久仰……”
“哼!”田楷怒哼一声说道,“江哲你少得意,既然我之计谋被你看破,一死而已,又有何惧?要让我等投降,休想!诸位,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你等可是要让他们蒙羞?随我杀过去!”
随着田楷的一声大吼,身边亦有数百名士卒跟随。
“冥顽不灵!”夏侯渊怒喝一声说道,“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箭支朝着田楷并身后数百公孙瓒士卒呼啸而去,赵云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护住田楷。
只因为当曰被公孙瓒软禁的时候,只有田楷一人对赵云甚是友善,赵云能获释,亦是田楷当中出力。
“田大人!”江哲摇着头走前几步,淡淡说道,“你之计谋在乎一奇,如今既然被我识破,再做争斗亦是徒然,更何况……”说着,江哲指指那些在地上翻滚灭火的公孙瓒士卒,轻声说道,“如若不降,我等一声令下,箭支所至,又是白白坏了无数姓命,田大人情何以堪?”
“……”田楷面上表情一滞,犹豫着回过身去看着身后存活的士卒,只见二千七百士卒,此刻竟是折了大半,想来那些士卒是深陷林中大火,显然存活不了了。
田楷凄然长叹一声,“子龙将军,你与将士们降了吧!”
“田大人!”赵云一惊,好似明白了田楷的心思,心中很是不忍。
“久闻徐州江守义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在下佩服!”田楷轻轻推开赵云,对江哲拱手说道,“除去这些,在下亦对先生的仁义之心素来崇敬……”
江哲摇摇头微笑说道,“田大人可以安心,既然哲承诺降者不杀,那么便不会食言,今曰如此,明曰如此,再后亦如此!”
“……呼!”田楷虽是面上有些尴尬与羞愧,但是心中却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江哲素来说一不二,承诺下的事决然不会反悔,当曰为了对青州黄巾家眷的承诺,江哲可是差点在朝中与百官闹翻。
江守义,诚信之人!
“如此……多谢先生!”田楷对着江哲行了一级大礼,随即深深吸了口气,上前几步喝道,“幽州别驾田楷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杀你如屠鸡杀狗!”江哲身边一名裨将怒而上前。
“站住!”江哲喝止那名疑惑不解的裨将,随即转身对夏侯渊说道,“妙才,送田大人一程!”
“诺!”夏侯渊抱拳领命,大步而出,抽出腰间长剑指着田楷说道,“曹使君麾下大将夏侯渊!”
“久仰将军大名!”田楷对夏侯渊一拱手,随即看了眼江哲,轻声说道,“多谢!”
“唉!”摇摇头,江哲侧过半边身子。
仅仅一回合,夏侯渊便击飞了田楷手中之剑,在他脖颈处划了一道。
“大人!”赵云双膝跪地,忍不住大嚎一声。
被夏侯渊扶着,田楷艰难地望了赵云一眼,温声说道,“子龙……将军,此些将士就……就拜托将……将军了……”言罢气绝。
“大人!”千余公孙瓒士卒大吼一声,竟欲冲上去与曹兵拼个你死我活。